红灯闪处枪如林。
就见:
弓弩手、腾牌手互为表里,
刀斧手、勾挠手紧紧相跟,
连环马、钩镰枪来回冲撞,
了望台、木刁斗冲霄凌云,
铁战车、高井栏上下相配,
狼烟墩、烽火台烟火蒸熏,
大砍刀、青龙刀刀映日月,
双刃剑、青锋剑剑闪阴森,
亮银枪、火尖枪枪立天地,
宣花斧、两刃斧斧蘸金银,
托天叉、五股叉叉晃人眼,
凤翅镋、雁翅镋镋鎏纯金,
青龙戟、方天戟戟刃雪亮,
梅花锤、压油锤锤大力沉,
竹节鞭、葫芦鞭鞭若虎尾,
熟铜锏、瓦面锏锏如金鳞!
一坐阵千变万化,
卅万兵皆是虎贲,
阵中套阵阵变阵,
军里藏军军生军,
旗一晃,前后皆动,
灯一摇,左右忽奔。
这一变,天覆阵,天阵十六。
再一变,地载阵,四角生云。
又一变,风扬阵,蛇能为绕。
还一变,云垂阵,翔鸟现身。
更一变,龙飞阵,潜动难测。
忽一变,虎翼阵,血口如盆。
倏一变,鸟翔阵,鸷鸟将搏。
轰一变,蛇蟠阵,还原归真。
这真是:
长蛇阵,多变化,
八阵图,内中存,
不明此阵破此阵,
百万雄师命归阴!
哎呀!秦琼、徐懋功越看越胆战、越看越心惊。最后,吓得徐懋功浑身颤抖,手脚冰凉啊。心说话:靠山王不愧是靠山王啊,不愧是个大军事家。这座大阵他怎么研究的呀?我从头看到尾,从尾看到头,我看不出任何的头绪呀。我徐懋功自幼学习兵法,可谓阵图看了无数,也没有看到如此凶险之阵呐。我满眼全是死地,没见一处生门呐。这阵从哪儿打啊,从哪儿进啊?进来就是死啊!根本出不去呀。徐懋功就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坐在马上是左右摇晃啊。怎么?简直要从马上栽下来了。他在脑海当中就幻想着领兵带队往里冲——冲到这里,被歼灭了;冲到那里,又被歼灭了;跑到这里,阵一变,被人家乱刃分尸;来到那里,地一裂,落入陷坑,粉身碎骨啊……在脑海当中带兵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难以杀出去,就觉得大阵“呼啦——呼啦——呼啦——呼啦——”来回直变呐。“哎呀!”怎么了?徐三爷不由自主地在马上大叫一声,“噗!”一下子一口血喷出来了,这是一股心血呀,证明人家一边走一边思考如何破阵,想到极处,想不出来,给憋出一口血来呀。
秦琼一看:“三弟,你怎么样?!”
徐懋功赶紧地掏出手帕把嘴拭了拭一摆手:“我没什么事情。这阵好不凶险呐!”
秦琼点点头:“是!”秦琼也有此感。
当然了,秦琼旁边那银锤太保裴元庆撇着嘴看看这边、看看那边,心说:这有什么呀?这地方要我裴元庆来横冲直撞,三十万军队?八十万!我也能够杀他个地覆天翻!这有啥呀?靠着我胯下马、掌中锤一定能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