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狄去邪叹了口气,“老人家,您推算得完全正确呀。我作为开河副总管,按说有监督总管的责任。看着麻总管如此开河,老百姓民不聊生,他中饱私囊、欺诈百姓,唉!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屡屡相劝,他不但不听,反倒是对我产生杀机呀。敢问老人家,处到这个地步,我应该怎样自保啊?”
“哎呀……狄副总管,你都已经能够看到这一步了,怎么自保,我想狄副总管心里头有笔明白账啊,不须我这个糟老头子再来啰嗦了。孔圣人有句话呀,叫:乱邦不入,危邦不居呀。现在朝廷已成乱邦、危邦,若想在乱世自保,须得痛下决心,挥慧剑而斩尘缘呐。唉!可惜呀,狄副总管年纪轻轻正在上进,不知能否挥剑自守啊?”
“哦……”狄去邪一听,跟自己所想的一模一样啊。“老人家,您说得太对了,我这些天也在犹豫此事。但是,还未下定决心呢。”
“哈哈哈哈……哎呀……所谓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呐。看破红尘,说得容易,但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啊?”
“是啊,是啊……”狄去邪觉得跟这个白石老人聊天儿还特别轻松,这就是个智者,好像把世间一切全部给洞察到了,跟他聊了半天呐,豁然开朗,更加加强了自己要离开麻叔谋、舍弃官职的想法了。
两人由打清早起来一直聊到了晌午头。白石老人留狄去邪在此吃饭,狄去邪也没有拒绝,觉得跟着老人家吃顿饭长不少能耐呀。午饭吃完,残席撤下,老人又让小童子重献香茶。
狄去邪一看,这老人家精神头挺足的,一点儿不太困,而且非常健谈,跟自己聊得方兴未艾。狄去邪也想多跟老头聊一聊,什么天文地理、风土人情、武艺功夫……哎,这老头儿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懂。
两个人聊得正美呢,突然间,“噔噔噔噔……”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由打门外就跑进来了,好像也没什么礼数,也没有避讳狄去邪,也没有当狄去邪是客人,直接地来到老人近前,哈下腰伏在老人耳边说了几句话……
“哦?哦?”就见白石老人苍眉一立,“是吗?”
“正在那里打那墓门呢,现在还没打开。”
“这墓门的形制是我所说那样?”
“跟您描述的一点儿不差。”
“哎呀……造孽呀造孽!哼!看来呀,还是没有躲过这个魔王啊!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老头儿摇头叹息,把手摆了摆,让那年轻人退出去了。
狄去邪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看着白石老人。
白石老人摇头叹息半天,“哎呀……嗯?”他突然间苍眉一挑,撩眼皮看看狄去邪。就见老头儿颤颤巍巍地拄着藜杖让自己站起来,冲着狄去邪一躬到地。
“哎呦!”狄去邪赶紧也站起来,“老人家,您这是何意呀?”
“狄副总管,老朽多年未求过人了。今天,老朽想求狄副总管为老朽办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