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变形,都已经很像一伞自闭蘑菇。
他明明比他们都强,怎么不跟他切磋,他也想被别人说这对很好嗑。
沧衡子觉得他们后宫如何安排都不要紧。
但能不能先把陛下安排过去——
他的炼器室里多了一只隐隐透出合体期威能的白蘑菇,真的很影响他炼制法器时的稳定性!
……
十天比试,到最后一日。
渡星河至今九胜,未尝一败。
当手环最后一次亮起来,见没遇到渡星河那边的任何一个人,明栀才放下心头大石。
擂台上,是一张极可爱的小圆脸。
“我是幻影宗的罗刹雅!”
“九阳宗的明栀,请指教。”
自报家门后,两边的气氛都很好。
罗刹雅再次化身为雾,在雾中给她架构幻象,暗中偷袭,殊不知明栀的法器栀子手环层层亮起后,竟有破幻反击的能力,明栀才趁机使用雷爆符箓,在紫雾爆出阵阵血花,白光则护住明栀的心神,不被幻象所迷。
直至将罗刹那的灵力耗费得无法保持雾形态,狼狈变回人形后,两人再次战作一团。
雾会在水中消融,终究是明栀的水灵根更胜一筹,险险胜过罗刹雅。
这一场比试,两人的灵力几乎耗尽了。
明栀也靠着上品的符箓撑过不少险要之处,但激活符箓需要靠自身的灵力,越高品质的符箓所耗越是巨大,也变相使她难以坚持。
无论是评审还是观众,都看出来二人的实力非常相近。
胜负之分,就看谁临场发挥好一点儿。
“你比我想象中厉害啊!”罗刹雅惊讶,夸奖得很真诚。
原本绷着脸的明栀也随之缓了神色,正要道谢,罗刹雅就接着说:“我之前看你输给渡心月,还以为你很弱呢!”
明栀:“……”
“看来渡心月是真比我强很多,”罗刹雅忿忿不平:“可恶啊!怪不得她更得星河姐的欢心。”
一下子把明栀的两个雷区踩完了。
偏偏罗刹雅似无所觉,还上前来跟她握了握手才高高兴兴地走下擂台。
而赢了比试的明栀却有点笑不出来,深呼吸了两遍才重新扬起笑脸,投奔到苏衍身边:“师兄!我赢啦!”
她跑得太急,险些儿崴了脚。
苏衍伸手一把接住她,淡声:“走路小心点。”
“这不有师兄接着我吗?”
“总有我不在的时候。”
“才不会呢,”明栀撅起嘴巴,苏衍一待她冷淡,她就靠上去:“就算师兄要把我甩开,我也要粘着师兄,我来当师兄的随身法器。”
原本冰山似的苏衍任她靠着,眉目渐渐和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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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拜入九阳宗后,便是备受期待的天才剑修,和谁都淡淡的,只要他一摆起冷脸,旁人就会自觉地和他保持距离,不与他多话,偏偏明栀不怕他生气,小甜饼似的,他也习惯了有她在身边,见到她对别人热情,反倒不习惯起来:“我带着你,你少跟秦清越来往,”他一顿,找了个理由:“你们始终不是同一个宗门的。”
明栀没答应,找别的事情撒娇糊弄过去了。
苏衍拍拍她的头,看向远处伫立在树下,由不少人簇拥着的渡星河。
郑天路怕她冷了饿了,丹炉里不仅炼丹,更会烤一些由灵草所制的点心,既能恢复灵力又能甜甜嘴儿。
渡星河正好也抬起头来。
穿过人流,两人视线对上。
渡星河抬眉。
片刻,她收回视线,左边是刚和明栀比试完的罗刹雅:“星河姐,我灵力都用完了,没力气了,站不住了,可不可以在你身上靠一会儿呀。”
渡星河还没答应,软乎乎的身子就靠了过来。
右边是快能用眼神杀人的心月。
参水嘶一声后退。
太可怕了,师父这儿比陆老爷的后院竞争还激烈啊。
“怎么没打过?”
渡星河随她们靠着,更关心比试的细节。
当罗刹雅将在紫雾里发生的比试细节说完后,心月就冷笑着:“她既然多用符箓与你对抗,法器也在手上,那你从一开始就该尽全力把她的右手废掉。”
罗刹雅:“呃?”
渡星河从另一个角度给予建议:“你能化身为雾,或者想办法破开她的护体罡气,从她的耳朵和眼睛钻入喉咙,让她无法念出激活符箓的咒语。”
罗刹雅:“呃……”
这对师徒好凶残,嘤。
在旁人看来,心月还是男修的外形,热爱八卦的罗刹雅寻了个机会,悄摸的和心月单独说话,便问她:“你是5星河姐的道侣吗?”
“不是,我就是她徒弟。”
“我看你俩挺亲近的,还以为已经是道侣了。”
罗刹雅哼笑:“像姬公子这等绝色美男子都没能打动星河姐,说不定她就喜欢女修,我大有机会,有你该改口叫师娘的一日。”
竖直耳朵想听八卦的参水刚好就听到了这句话,心脏险些停跳。
他的老天爷啊!
幻灵宗的人除了以幻术出名外,能化身为雾的这一点也深受人着称——特别能逃跑,其他修士还要燃烧精血遁逃,他们只要变成雾就能跑路了。
可就算是再会逃跑,也不能在师姐面前说这事儿啊!
参水瑟瑟发抖。
少顷,便见他师姐微笑着,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那我就等着了。”
隔着老远他都能感受到师姐后槽牙咬得发紧。
“啊。”
这时,渡星河的声音把三人唤回神来,她说:“我手镯亮了,最后一场比试。”
她再次望向苏衍的方向。
对方的手镯,亦同时亮起光芒。
两人明面上的境界相近,被排到一起的可能性极高。
前九日都没碰上,渡星河就隐隐有着最后一天会碰上的预感了。
她神色如常,跃上擂台。
天骄榜前十里,只有二人维持着全胜战绩。
他俩一排在一起,其他擂台上的比试都没人看了,全围了过来。
“渡星河。”苏衍叫她。
她动了动眼皮,就当听到了。
“我们上一次切磋,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他居然在擂台上追忆起了过往。
“不好意思,”渡星河打断了他:“请问你说的切磋,是在元明尊者忙得丢给我一本外门弟子都有的九阳剑谱,我勤练不得寸进想请教你剑谱上的细节,你把我的剑谱摔在一边,把我提到演武场上说剑修不能纸上论剑,然后把我揍得半个月起不来床的切磋吗?”
原本热闹的议论声骤然静下来。
谁都没想到九阳宗的首席弟子苏衍会有虐待师妹的癖好。
“我没有以虐待你为乐。”他绷起脸,本就英俊的五官变得更加深刻,当真如一些坊间话本里的描写一样,有刀削般的容颜。
“我知道啊,”
渡星河笑了笑:“你只是嫌麻烦,但又不能不管师妹师弟,便想把我打痛了打怕了,我就不会再来烦你了。”
“你不也没怕吗?”
苏衍反问。
原主不是别人,正是渡星河本人,只是没有觉醒前世记忆,又因三魂七魄有所缺漏,难以凝聚天地灵气在体内,才使得修炼进度极其缓慢,也不懂得怎么跟人起争执,争取自己应有的权利。
只有渡星河努力的特质,少了智慧,变得有些愚笨又可怜。
但这并不是同门可以欺负她的理由。
渡星河:“只是比起怕,我真的以为和你切磋能有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