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岳霆连忙问道:“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叫做祝涅的?”
“没有,那时山崩地裂,情况危机,师长们带着我逃出蛟龙池,并未带着别人,院外那个家伙说是自己从土坑里逃出来,后面我俩才遇上的,除此之外,我再没见过其他人。”
“你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等动荡吗?”
“不知,但当日是池洗之日,说有神灵能为我们解开敕封,可还没轮着我,怪事就发生了。先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大吼,忽然洞窟就崩塌了,师长们最先带着我离开,等地龙翻身结束,他们就莫名其妙变成了一堆灰,这鳞片也是从灰里面找到的。”
钟岳霆很是沮丧,他受好友之托来寻人,本以为找着了,谁知另有其人,听这孩子描述的场景,他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侍奉神灵的祭师们全都化成了灰,看来传闻是真的,有神灵死了啊!
神都死了,更别想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能平安无事,亏自己临走时还拍胸脯保证,这下可难有交代了。
“你去院外问问另外一个小兄弟。”
钟夫人看出丈夫情绪不好,干脆将他支开,免得心思剧变下引起传承动摇,伤到度殷。
她接着轻声问道:“除了这些,你可还见过别的?譬如一些穿白衣服,戴面具的怪人?”
“不曾,师长们死后没多久,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昏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在山洞里,就是院外那仆役找到我的。”
钟夫人又问了几个问题,厉九川答得就像个无知的世家公子,疑点全都甩到炎琥身上。
没一会功夫,钟夫人也出门去询问炎琥去了,而且对度殷的态度也冷淡下来,尤其是他反复说炎琥是个下人仆役,什么都不懂的时候。
从厉九川变化成度殷来到小云村的一刻起,他就必须是度殷,绝不能因为钟氏夫妇而出现破绽。
一来避免五行泥这等道兵暴露,二来仍能以此身份获得祝家的消息,还能不引起敌人关注。
光从祝氏道兵关门大吉以及监兵庄空空如也的景象,就能猜到祝家现在境遇十分险恶,而钟氏夫妇的出现更印证了厉九川的猜想。
但凡祝安临还有所余力,来找自己的就应该是祝家人,而非什么至交好友。
哪怕他们表现得再和善,再亲近,朋友始终只是朋友,厉九川连血脉相连的亲弟弟都不定信得过,更别说其他人了。
一旁的扈行舟不慌不忙地等他们说完,脸上也始终挂着笑眯眯的神情。
等钟夫人出了门,他才缓缓开口,“度殷,你家住虎都的父亲,是不是叫度长青啊?”
厉九川沉默不答,仿佛忽然间就变得倔强又孤僻。
扈行舟知道度殷是私生子,因为都灵明面上的儿子还在虎都求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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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接触传承不久吧?度殷,我和你父亲有过几面之缘,如今碰见,自然也会帮扶你一把,有什么想问的吗?”
扈掌柜把话递到嘴边,厉九川自然不会客气,“我想知道如何去虎都,云鲸该怎么坐,大抵要花多少钱?”
他神情警惕中又带着几分焦急和渴望,将一个从小不受待见的私生子演绎得淋漓尽致。
“坐云鲸,传承者一般只需一颗枣玉,你赢了钟岳霆,钱的事不用担心。”
“枣玉是什么?”
“嗯……你可知遗玉?”
“知道。”
“那就好说,遗玉分大小,黄豆大的纯净遗玉称为豆玉,是做买卖最低的价,莲子大小称为莲玉,红枣大小即为枣玉,算是普通遗玉里价值最高的了。传承者互相交易,无论吃穿住行都用遗玉,这就是我不收你们玉钱的原因。”
“我还有个凡人仆役。”
“凡人要上云鲸,那可就贵了,没有传承的命是为虫命,贱命,十颗枣玉起步。我劝你不要想,裸虫遍地都是,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