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长时间地凝视白色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就如同少年刚刚的失神一样,“真好看,主……公子,咱们都有一样颜色的头发啊。”
他看见那眼睛里拉出锋锐的,纤细的金白色线条,无以言喻的危险感轰地压下来,瞬间将他按进土里。
赶回来的絜钩十三等人呆立在原地,原本永远也不会出现情绪的脸上,清晰地浮现了慌张和恐惧。
号称欲界第一静主,天宫刃兵之下最强的疯子被摁在泥地里,眉心刻金线的面具少年无动于衷地站着,如同接受叩拜的帝君。
最离谱的是,蜚竟然还在笑。
他就这么趴在地上,毫无抵抗的意思,“我错了,公子别生气。其实我们晋升的速度也没有你感受到的这么夸张,都得经年累月地准备,精心圈养凡人。而且一旦金丹压不住污秽,会爆炸的,所以天宫一半人在和天下打架,一半人在和自己人打。”
说着,他感到身上可怖的压力一松,不由得笑道,“明日我就准备出发了,到时候我来找你。”
……
……
次日,天还未亮,蜚就到了客栈。
他站在房间门口,抬手欲推,又稍加犹豫,叩了叩便安静地等在原地。
很快房门打开,已经准备妥当的两人走了出来,说是准备,其实也就是加披了一件天宫的白斗篷,戴上了面具而已。
厉九川仍是纯白面具,眉心一缕金线,炎琥是火红面具,除了眼睛外,单独绘着一张紧闭的嘴巴。
“走吧。”
蜚领头在前,身旁还有数十人跟随。
厉九川顺口问道,“絜钩十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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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炎琥反倒第一个出声,“不说是昨天晋升失败,连传承者带陪同全都污秽而死了吗?”
话刚说完,炎琥心道不妙,自己在厉九川身边待久了,总有种很安全的错觉,说话毫无防备。
果然,紫脸面具回过头,弯起眉眼笑道,“小孩子没压住暴涨的传承,昨夜里走了。”
炎琥心底一抽,自己昨天还问了厉九川那个传承者怎么样,回答是蜚对那孩子称赞有加,怎么也不像是能突然暴毙的感觉,如果不行的话,晋升当场就得走了,毕竟那会的污秽才是最强的。
而且看厉九川刚刚问话的样子,显然他走之前絜钩十三还活得好好的,但自己打听到却是当场污秽而死,和蜚所言完全矛盾啊!
看样子是有了不得的事发生了。
厉九川并未多言,他不清楚蜚在天宫究竟是什么地位和身份,但也能猜到絜钩十三和他两个压阵人,多半是没资格看见蜚跪地上的样子。
一路无言,栖云早在一处僻静山口等待众人,很快便抵达了欲界。
满天仙气飘飘,云海茫茫,青铜鼎矗立在原地,巨大的阴影将笼罩着所有人。
“你打算怎么去三清界?”厉九川皱眉看着鼎上插着的香柱,一共三根,皆是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