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盯着他干嘛,怪瘆人的。”炎琥抱着胳膊缩在角落,一副鹌鹑模样。
“当然是……吃了他!”蜚笑嘻嘻地道,“正仙位对灾位而言可是大补呢,生吃效果尤好。”
“骗人。”炎琥声音愈发没底气,“下句话是不是帝种吃了更香?”
蜚只是笑,一点点靠近他,后者瑟瑟发抖。
“别闹了。”厉九川面无表情地提醒,“蜚先出去,如果不怕污秽就留下。”
“唉,好好好。”
蜚连连应是,出屋后关上房门。
厉九川闭上眼睛,两指点在祝盘眉心,陷入了冥想。
白帝依旧盘踞在他宽阔的世界里,雪毛披玄纹,脑袋安静地枕在自己的爪子上,金曜的锁链层层挂住它的头颈和四肢,明明是禁锢,却又像华丽的配饰。
厉九川一直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他清楚,这锁链有着最明显的意义就是让白帝不得自由,也就是说,它很可能无法直接降临上水渡。
在冥想中凝聚出人形,厉九川来到白帝脚下,仰望这尊威严庞大的巨物,他伸手摸了摸绒绒的白毛,又敲了敲它坚硬如金铁般的弯爪。
白帝不为所动,连眼皮也未睁开。
厉九川叹气道,“我抓住的,起码让我看一眼?”
半晌,那巨大的“猫爪”松开,露出一颗有着人形但又不属于人类的脑袋。原本细长的尖角已经断裂到根部,灰褐的面庞竟显得十分憔悴。
这神只睁大苍白的眼,嘴角动了动,“终究还是逃不过。”
“遗言?”
“赢家不是你,你会死。”
厉九川点点头,突然失去了交谈亦或者拷问的欲望,“吃了祂。”
白帝头也没抬,只是粉红的长舌一卷,脚趾缝里的脑袋就像路边的小花般柔弱地断裂,顺着舌头滚进无穷无尽的金暤之气。
但眨眼功夫,断颈上血肉般的东西交织,又重新生出一颗脑袋,只是更为憔悴了。
厉九川脱出冥想,他本就对天吴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曾经有过利用的关系罢了,既然祂都没有遗言,自己也没功夫关心背后的故事,唯一麻烦的就是祝盘。
失去了天吴的镇压,过快晋升的污秽足以将他吞没八百遍,现在靠着【傀咒】压制,一旦取下面具,祝盘将迎来真正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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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就让他戴一辈子吧。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过了片刻蜚探头探脑地往里望,看见厉九川又笑吟吟地道,“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