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赵慢慢地走了过来,对众人一拱手:“众位朋友,刀疤赵替我那张兄弟向几位赔礼,请几位愿谅则个。”韦大娘站起身来,对刀疤赵说:“这位大哥,没事了,没事了,吵吵闹闹一下无伤大雅,这事就揭过了。回去好好休息,明日赶路吧。”刀疤赵略一躬身,转回火堆旁。
忽然,“啪”地一声,只见那张管家在厢房门口被里面冲出的一道黑影撞了个仰面朝天。“救命啊。”那黑影见撞倒了人,一转身便朝着那塌了的正殿滚去,而他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已站了一人,却是那头戴斗笠的汉子。那黑影仿佛认得斗笠汉子,说了声:“史大哥,我是锦虎。”那个被叫作史大哥的斗笠汉子伸手把锦虎扶紧,“我知道,我今晚便是为你而来。”但见剑光一闪,锦虎手腕上的绑绳被削断。
“锦虎兄弟,你暂且在一旁休息,活动一下手脚,我跟这伙贼人慢慢算一算账。”那史大哥温声地对锦威道。随后,一板脸庞,“你们几个,还不乖乖过来受死?当我史阿是病猫不成?”
“哼哼哼,哈哈哈,史阿,好大的名气,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们兄弟几个也要把他乱刀分尸。”那刀疤赵一边说,一边缓缓地站了起来,几人不约而同地缓缓抽出腰间的钢刀,那刀疤赵把眼睛转到了林俊与典韦这边,“记住我的话,不该问的事别问,不该管的事别管。留尔等一条性命。”
林俊与典韦几人也缓缓地站起身来,“典兄弟,你且看好灵柩与大娘,我会一会他们。典韦不作声,只是双手紧紧地抓着短?,冲着林俊点了点头。林俊握枪向刀疤赵一指:“哈哈,天下人管天下事,我如何就不能管得了?你最好跟我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否则,我只好叫我的好朋友上前问个明白了。”
刀疤赵目露凶光,“小子,既然你不听劝告,铁了心要来找死,那也怨不得我了,方才,你说,你还有好朋友,一并叫出来,我给你们一个痛快。”
林俊笑了,像隔壁邻居的阳光大男孩那种,“就是它,看到没有?”顺道晃了晃手中的长枪。“不过,虽然你不说,但我也不情愿与你打这种不明不白的架,我且问问被你们抓起来的锦虎,看看你们做的是什么勾当,值不值得少爷我出手。”说完,把目光投向了正在活动手脚的那个叫锦虎的汉子身上。
锦虎没等林俊发问,便已抢先回答:“这位小哥,我是锦帆帮的人,前日于许昌城中见这几人鬼头鬼脑的,不像好人,我与大哥锦龙带着马三牛二两人一路从城里跟到城外,探知这几乘大车都装满了一群捆手绑脚的妇女,便上前拦截救人,想不到不是对手,我大哥锦龙被当场杀死,我被活捉,马三与牛二出逃。”说到这,双目狠狠地盯着刀疤赵一群人,继续说道:“但牛二也被打伤了脚,听他们几人的对话,牛二也被追上杀死了,只有马三逃走。想来,史大哥就是马三请来的帮手吧。”说到这,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叫史阿的斗笠汉子。便缓缓地向典韦那边的空地走了过去。
史阿向着林俊微微一笑,“不错,我正是马三请来助拳的。锦虎,你说的那些妇女,无恙否?”
此时锦虎正在一边的空地上摆弄着什么,听到此话,复了声,“受了些惊吓,其它无碍。”又走向司空玄,悄声跟他说了几句什么,司空玄点了点头。在火堆拿起一块燃烧的木头,递给锦虎。锦虎接过木头,顺手一丢,甩在了他刚才折腾过的地方,原来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放了一堆干柴,一瞬间,火光冲天而起,复又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物放在嘴里,嘴里马上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声音,三长两短,在漆黑的夜空中分外响亮。
“不好,他在传讯召唤同伴,杀了他。”刀疤赵提刀便冲了过来。没走两步便被史阿一剑截住。嘴里还说着,“嘿嘿,几个小毛贼,锦虎兄弟太过谨慎了。”锦虎嘴里则是恨声道,“之前就是太过大意了,想不到被他们连杀我兄弟两人。现在一是为了救人,二是为了报仇,只好以多欺少了。”刀疤赵那一伙四人纷纷亮出钢刀分别向林俊等人扑来,林俊一看,把腰间的钢刀扔给了司空玄,暗道不好:那小子没有家伙,又不会丁点武功,被人缠上了便只有死路一条,典韦护着韦大娘,肯定是不能有失的,只能自己与史阿快刀斩乱麻,先杀一两个或伤一两个,让他们没有再战之力才可。想到这,手上的长枪不再容情。一寸长一寸强,对方手执的是钢刀,可比林俊的长枪要短太多,再加上林俊这一上来就是狠招,枪沉力大,一个照面便把对手的钢刀磕飞,枪杆抡起,一棍砸在壮汉的头部,那壮汉便一声不吭地栽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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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对面的山坡上亮起了一条火龙,漆黑的空中也传来了刚才锦虎嘴里发出来的那种尖锐刺耳的声音。锦虎正与那尖嘴猴腮的张管家对侍着。听到这声音,嘴里哈哈大笑,“瘦猴张,今天晚上我们好好清算一下你欠的债。”
司空玄的情形岌岌可危,个个都看他手无寸铁,觉得好欺负,刚才就有两条大汉同时扑向他,虽然林俊扔了把刀给他,但他刚刚才接过就被人家死死的追赶,连蹦带跳的,嘴里还嚷嚷着:“不公平,不公平,两个打我一个。”可怜,连刀都没出鞘,连蹦带跳地在绕圈子。幸好,林俊把对手解决了,把枪一横,拦住了其中一个,另外一个一看司空玄已跑远,也懒得去追了,见离典韦与韦大娘近,奔着典韦扑去。这一下,典韦可危险了,虽说这两人暂时无法伤到他,但很明显,这两人分工合作,一个拼死缠着典韦,而另一人直扑韦大娘。急得典韦虎吼连连。林俊见状,心头大急,忽地想想临下山前于吉所教的绝技,当下不加思索,从怀中掏出一物,“看刀。”只见一道流光直奔那扑向韦大娘的汉子,那汉子一个躲闪不及,只见后脑门上赫然插着一把精致的小刀,倒地气绝身亡。林俊连杀两人,这下,扳回了岌岌可危的局势。
典韦背对这母亲与那大汉,虽然看到林俊用飞刀袭杀,但不知道结果如何,心中也是大急,下手更是狠辣,?猛力沉,只听到“当”的一声,典韦左手?前对手钢刀磕飞。右手?冷月牙横扫,又听得“噗”的一声,一个人头冲天而起,一具无头尸身向天喷起一腔热血,典韦躲闪不及,洒在身上,脸上,斑斑点点。火光照在典韦那张丑脸上,满头满脸的鲜血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令人望而生畏。典韦见解决了对手,急匆匆地轩过身来,看到韦大娘软瘫地躺在地上,身上并无血迹,而那扑过去的大汉则是扑倒在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激的眼神再次投向林俊。
林俊此时与他拦截的那大汉战在一起。史阿正与刀疤赵打得热闹,张管家与锦虎斗得难解难分。司空玄现在没有绕着战场跑了,弓着身体,双手扶着膝盖上,呼呼直喘气,像一条热得受不了的老狗,差别仅在于老狗是吐着舌头在喘,而司空玄没吐舌头。韦大娘还正软瘫着,典韦手执双?到处寻找对手。而对面山头的火龙,此时正在快速推进,看起来,马上就要到这混战 之地了。典韦看了一圈,没找到对手,于是便举步走向韦大娘。刚举步,韦大娘已摆了摆手,“别管我,快,去帮他们,尽快救出被关押的妇女。”
“娘,以多欺少,这不好吧?”典韦挠了挠头。“哼,阿丑,你好糊涂,刚才他们人多,要扑过来杀你娘的时候可曾讲过规矩了?现在才讲规矩,是不是晚了点?”韦大娘气哼哼地说。典韦闻言,这下可真就不客气了。晃动着手中的双?,加入 林俊这边的战团。
这样一来,那人可就不够看了,本来与林俊对战就是岌岌可危的局面,再加一个典韦,没到两招便失守,被典韦一个“泰山压顶”把头砸得像个烂西瓜一般,红的白的流了一地。看得林俊胸口一阵翻腾,差点呕吐出来。典韦可不管这个,杀得兴起,转身便向着锦虎那边跑去。林俊看了看,慌忙叫道:“留活口,留活口。”典韦看了看周围,火龙已团团围住战场,只剩下刀疤赵与那张管家,锦虎趁着这个机会抽身而出,对着举着火把的众来人把手一挥,“兄弟们,围困,抓活的,别死就行。”
张管家与刀疤赵先后被擒,经众人一通逼问,原来张管家受京中贵人所托,搜罗了一批“货物”送往北疆,但所谓贵人是谁,则无法得知,据张管家说来,对方是直接找到他住处,指派任务后留下财帛,而此行到北疆后,收货方会有文书交附张管家,张管家回京后可凭文书领另一半财物。而刀疤赵等人则是张管家招募来的道上高手。类似走黑镖一般,只负责押送,到地拿钱。最后,众人只得知有这么一回事之外,什么有用的信息都问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