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免礼,这么晚了,还将诸位请来,朕心中也是过意不去的。”李世民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有些阴森森的。
众人见李世民笑了,顿时悬着的一颗心放进了胸腔。
接着,李世民又板起了脸颊,淡淡地说道:“但在其位,谋其政……”
“今晚请大家来,不谈政事,只谈家事。”
李世民甩了一下袖子,便坐在宝座上,睥睨着下面的臣子。
“既然是谈家事,诸位还是坐下谈吧!”
李世民早就命人在大殿两旁准备了蒲团和案几。
“臣等不敢。”
李世民却是大笑了起来,这在朝堂上却是从未遇到过的事情,作为帝王,也是十分失态的。
可即便是魏徵这个大喷子,也不敢迈出脚步去喷,更别说侍御使马周和御史大夫韦廷了。
“朕说了,今晚只谈家事,不谈国事,坐下吧,时间可能会很长……”
众人都懵了,陛下跟他们谈家事?
长孙无忌和河间郡王李孝恭对视一眼,房玄龄偷偷地看着李世民脸色,又看看诸位大臣,果断地低下了脑袋,心中却是飞速地猜测,今晚陛下到底是怎么了?
但这件事容不得他思考,他是尚书省左仆射,总领百官,在这里除了陛下,他权利最大,所以要带头做事。
房玄龄朝着左边走去,缓缓坐在案几后面,众人见房玄龄带头了,也缓缓地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李承乾没有坐,而是一直站在一边,他既是臣子,又是儿子,他在这里坐不得。
而头冒绿光的万年县令辛处俭,长安县令段子手刘行敏寻了半天,压根没有他们的位置,只好战战兢兢地站在大佬们身后。
“朕先说说朕的家事,大儿子李承乾,也就是太子,平日里学习不上进,惹朕生气,尽做些蠢事,好在这段时间,太子长大了,心中装了百姓,他去城外体验民间疾苦了。”
“今日,太子回宫,哭着跟朕说,朕的子民过的苦,吃了上顿没下顿,一户人家六口人,却是只有四条裤子……”
“房爱卿,你是左仆射,你来说说,一家六口人,却只有四条裤子,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