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贵族,对吧?
然后,是哪一个国家贵族呢?
来历都说不明白,没有相关的证据,张嘴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到了现代想当面骗人,起码要有一身好行头,再开一辆好车,展现出一定的实力,不然谁愿意搭理?
楼令总是会先人一步收到各种消息,由于是安排人收集特别的关系,自然是不好讲出来。
要不然的话,别人就该思考楼令那么做是为什么,怀疑自己身边有没有被安插人手了。
楼令当然会国内外都进行布置,只是在他这一代效果会相当有限。
那是有外人投奔,几乎不可能获得太高的职位,起码要花费两代人才可能得到重用。
毕竟,每一个家族都是一大帮族人,有着跟了好几代的家臣,一个职位一个坑,族人与家臣的竞争够激烈,哪里轮得到刚来的新人。
“楚国有败军杀将的传统。”楼令提到这个。
楚国确实有那种传统,只是并非失败一次,主将就必须自杀,看某人羞耻心与当世舆论的情况吧。
郤至“呵呵”笑了几声,说道:“听说是子反喝酒误事,遭到子重的责难才自杀。”
说来也是啊?
楚君审才是“赭丘之战”的最高统帅,子反是三支军团的主将之一。
论身份地位,子反还在子重之下,真需要有人为战败承担责任,轮不到子反来承担。
楚君审当然不会自杀。
子重肯定也想好好活着。
偏偏需要有人来承担战败的责任,遇到子反宿醉不参加会议,不是自己跳了出来吗?
楼令笑着说道:“这样说来,楚国有得乱。”
郤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道:“细说。”
有什么需要细说的吗?
楚君审之下就是作为令尹的子重,对吧?
子重不想承担战败的责任,恰好子反醉酒,不是最好的替罪羊嘛。
别说楚君审可是被射瞎了一只眼睛了。
子重斥责了子反,看子反后面自杀,不用猜也知道话说得很重。
死掉的子反可能是死于羞愧,一时间冲动就自杀。
子反是一家之主,他有自己的家族,族内该有多少人,总有人会往子重逼死子反的方向想。
那样一来,子反的家族怎么肯定不找子重讨要说法,拿不到满意的说法,不是还有施以武力讨公道的这一个选项吗?
郤至赞同地说道:“自杀不算完,家族也会被惩罚。你说得对,仅仅是想要降低处罚,子反的族人都需要找子重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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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坐在一侧旁听的郤犨开口说道:“这么看,楚国出兵的可能性极小。”
郤至几乎没有过脑子,说道:“那样说,明年出兵南下会很占便宜啊!”
楼令犹豫了一下,说道:“楚国会出兵的。”
郤至露出不解的表情。
“即便是楚国会乱,大概是两三年之后的事情。”郤犨说道。
楚国现在面临极大的外部压力,子反的家族想内战,说不定被楚君审联合其余家族灭掉。
所以,只要子反的继承人脑子够清醒,不会立刻对子重发难。
郤犨又对郤至说道:“你是不是忘记今天的议题是什么了?”
郤至一拍自己的额头,说道:“我还真给忘了。”
什么议题?
类似的话题,晋国已经讨论了几次,讲的是晋国近年来一再对外用兵,国内也发生了几次动荡,大多数家族的府库几乎快被折腾空了。
今年,晋国四个军团齐出,固然是打赢了楚军,可是取得的收获并不足以填补消耗。
一些有话语权的中等家族齐齐叫苦,实力弱一些的卿位家族附和,现实在逼迫晋国高层必须想出一个适用的方案。
他们几个人凑堆聊着聊着,有宦官来提醒晋君寿曼将要到来,只能是各归各的座位。
大概是晋君寿曼早就到了,站在走廊等着众人落座。
结果是所有人各归本座,晋君寿曼迈步走了进来。
所有人刚坐下又站起来,朝晋君寿曼行礼,齐声道:“拜见君上!”
晋君寿曼一脸笑嘻嘻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抬手晃了晃,说道:“诸位落座吧。”
“寡人这一段日子听你们说来说去,听得有些烦了。”晋君寿曼收敛起脸上的笑意,一脸严肃地说道:“今天最好拿出决议,知道了吗?”
栾书没有站起来,只是挺直腰杆,更加严肃地说道:“事关国策,哪能够不商讨详细,又怎么可以随意定论。”
如果主意好拿,何必一再进行商讨?
压根就是几个提议没有得到多数人的赞同,才一直这么扯皮下来。
“是寡人的意思不够明显吗?”晋君寿曼皱眉问道。
栾书寸步不让地说道:“国策,不能轻忽。”
为什么栾书的态度会这样强硬?原因当然是晋君寿曼近期又闹了幺蛾子。
自认为统兵打赢“赭丘之战”的晋君寿曼近来很骄傲,一再试图拿回本该属于他的权柄,同时多次裁撤某人职位与安插自己的宠臣。
以前是那些宠臣没有任何功劳,他们在下军服役有了履历,恰好这一次又打赢了关键性的战役,偏偏下军的功劳不可忽视,一下子就让晋君寿曼有了充分的理由进行赏赐。
事先,栾书有了相关的心理准备,奈何作为臣子就是难以跟不讲道理的一国之君讲道理,导致栾书一退再退几乎快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自认为不能再退的栾书,肯定要用态度表达出来,多次硬顶晋君寿曼,搞得两人的关系变得比较紧张。
因此可以猜测,晋君寿曼不是非要今天在国策上有定论,纯粹就是被栾书惹得万分恼火,用那种方式在展现权威。
晋君寿曼站起来,吼似得:“再说一次,寡人今天就要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