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一定是出大事了!
如果以韩厥平时营销的人设,他需要什么事都不做。
可是,韩厥很清楚近来的局面很诡异,今夜又发生那种事情,韩氏绝对不能什么都不做,只是又面临着该怎么做的选项。
“去宫城,会怎么样?”韩厥必须思考这个选项带来的结果。
无论怎么说,韩厥都是下军将,对吧?
然后,韩氏虽然不比其他卿位家族的实力,怎么都是卿位家族。
“我家近来虽然跟楼氏发生了一些矛盾,但是用联姻的方式解决了。”
“现在应该担心的事情是郤氏那些人不爱动脑子,很容易造成形势上的误判。”
“不过,中军将参与进去,不可能不掌握主导权。”
一瞬间思考很多的韩厥拿了主意,带上合适的人数前往宫城,到了地方再决定要做什么。
韩氏这边还事先进行权衡。
不少家族得知发生的事情,一家之主没有多想就带上武士赶往宫城了。
那些没有多想的一家之主,他们单纯根据原有规则,得知宫城即将爆发交战,带上人手前往守卫国君而已。
在宫城这一边。
长鱼矫确认楼令带着队伍过来,带着亲信打开了城门。
楼令看到长鱼矫的时候,也看到长鱼矫手里的剑上有血迹。
“有人不愿意开门,被我宰了。”长鱼矫主动解释。
楼令点了点头,直白地说道:“不是信不过你,只是城门必须控制起来。”,说完大手一挥,楼武、郤武带上楼氏和郤氏的武士涌进城门。
“中军尉是干大事的人。”长鱼矫看着非但没有意见,相反很高兴的样子。
越是想干大事的人,一些该谨慎的地方决不能疏忽,任何的轻忽都会致使功败垂成。
长鱼矫不懂太多大道理,只是看楼令这样谨慎,越发觉得事情能干成。
郤至走了过来,对长鱼矫说道:“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那矫先谢新军佐恩赏!”长鱼矫面对郤至的态度更为恭敬。
这倒不是说长鱼矫不尊敬楼令,纯属郤至给长鱼矫的压力更大。恰恰因为是这样子,长鱼矫很难跟郤至能够近亲得起来。
他们在城外等候了约半刻钟,楼武出来进行汇报。
“已经控制城门,向内探索将近一百步没有发现埋伏。”楼武说道。
楼令在楼武说话的时候注视着长鱼矫在看,没有从长鱼矫脸上发现异常。
其实,在城门耽误半刻钟有点长,只是做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做完。
最为重要的事情是他们已经控制了城门,哪怕里面有谁察觉到什么,想要进行何等的准备,顶多就是让进攻方增加一些难度,没有机会来改变最终的结果了。
这种情况跟一座城门的失守差不多,哪怕是防御方没有立刻土崩瓦解,心态怎么都会出现恐慌,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郤锜走了过来,问道:“君上在哪?”
中行偃也过来,问道:“程滑在哪?”
这搞得郤锜看向中行偃,说道:“程滑没有在宫城任职,你现在问他在哪,是要做什么?”
小主,
中行偃没有马上回答,请郤锜走到旁边。
两人还是压低声音交流,两步之外的人只能听到嘀咕声,完全听不清楚在说得是什么。
楼令本来很无语。
事情进展到这一地步,难道不是应该快点去将晋君寿曼控制起来吗?把控城门与查看有没有埋伏属于必需,怎么郤锜和中行偃还有空嘀嘀咕咕交流。
直至楼令看到中行偃拿给郤锜一卷竹简,又看到郤锜看了竹简的内容瞬间变了脸色,不得不想道:“上军佐给上军将的竹简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刚才提到程滑,谁都知道程滑是栾书的亲信。上军佐要程滑做什么?连夜带国君出奔,还是……杀掉?”
甚至楼令都要思考荀氏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今天,他们在荀庚的时代就将程滑安排到栾书身边了。
他们耽误了这么会,已经有家族的私军过来。
来的不止是参与者的家族私军,也有一些不明情况却是过来的其他家族私军。
智罃站了出来,喊出保卫国君的口号。
且不管他们到底想做或要做什么事情,智罃这样做是绝对的正确。
又是郤锜在前,只是车上多了一个栾书,战车在车轮的轰隆作响中冲进宫城内。
知道或不知道情况的人,瞬间跟着郤锜和栾书所乘的战车涌了进去。
栾书当然还是受到控制,甚至嘴巴被堵住,只是旁边一直有一大群人围着,不明真相的人无法靠近,夜色中看不清楚栾书的状态。
太多的人在夜间涌入宫城,宫城守卫再怎么迟钝都要反应过来。
只是,碍于长鱼矫这个阍卫不断发出错误的指令,绝大多数的宫城守卫被调往了错误的地方。
一些想要做正确举动的宫城卫队军官,他们哪怕是做出了正确的反应,面对数量占绝对优势的入侵一方,很快就喋血当场了。
他们来到寝宫。
阻断的城门合闭,里面则是火光冲天。
里面也有人在发出警告,不管外面的来人是谁,只要退去不会受到任何的事后追究。
“是清沸魋吗?”楼令问一直跟在身边的长鱼矫。
“是他。”长鱼矫先给答案,复道:“他不会成为阻碍。”
楼令只是点头。
然后,长鱼矫向前走去,大声喊道:“禀然!”
这是一个名字,同为晋君寿曼的宠臣。
在长鱼矫喊禀然的之后,里面传出一段惊呼。
不到三个呼吸的时间,阻断门被从里面拉开。
早就得到示意的楼武,他立刻带着楼氏的甲士突进去,片刻之间杀声大作。
当然不是只有楼武率领楼氏的甲士杀进去,郤氏、荀氏、范氏、魏氏的人源源不断涌进去。
楼令当然是跟几个卿大夫待一块,甚至身子骨极差的魏口都知道要牢牢紧跟。
厮杀的期间,楼武只是负责先期镇住场面,后来带人将围墙给推倒。
将围墙给推倒,那当然是为了后面更多的人一次性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