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蒙却怒斥道:“江臣,给为师跪下!”
江臣一惊,原本还沉浸在高中第八名的喜悦之中,可恩师的这一喝,让他不敢有丝毫违抗,只得直挺挺地跪倒在地:“学生恭听恩师教诲。”
众人无不感到服气,彻底地服气了。
恩师了不起,没有恩师,就没有今天的我江臣。
然而,林蒙却露出了痛心疾首的神情:“你……你……你……怎么如此丢人现眼!”
“……”那“丢人现眼”四个字,从林蒙口中吐出,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震惊得无以复加。
“恩师……”江臣愣了一下,随即忙道。
林蒙挥舞着手臂,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别再叫我恩师,我林蒙岂能有你这样的门生!耻辱,简直是耻辱!会试第八名,你这是怎么考的?你……你……竟敢考出这样的成绩,还有脸面自称是我的弟子吗?丢尽了脸啊!以后你如何自处,如何敢挺胸抬头,声称自己是我林蒙门下,门生个个都是风华绝代的英才?你还有脸说,我林蒙的弟子如何如何优秀?你告诉我,你如何对得起我,如何对得起这份师徒情谊?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子……”
“……”
贡院外,依旧是一片寂静。
那些原本沾沾自喜的考生,此刻脸色如霜,表情凝固,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江臣那原本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尴尬得无地自容。
徐经更是脸色惨白,如同煮熟的猪肝,原本以为考了二十七名已经够好了,可现在……他赶紧收起笑容,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事实上,除了会元欧阳志,似乎没有人有资格在这时笑得出来。
江臣悲痛欲绝,唐寅和徐经也是心如刀绞。
所有的举人们,无论是否中举,此刻都感到痛彻心扉。
无论是江南才子还是江北士人,此刻都如同尘埃般渺小。
刘文善见状,立刻乖巧地跪下:“学生不才,考得也不理想,请恩师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