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沉默片刻,鼓起勇气解释道:“恩师,这画是……是描绘婉约女子的……”
“一理通百理。”林蒙点头微笑:“艺术嘛,总是相通的。小唐,画得不错,为师真是爱不释手。”
欧阳志三人则酸溜溜地盯着老四和他的恩师,亲昵地研究着画作,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楚。
明明自己三人勤学苦练,入门时间最长,可唐寅一入门,便得到了恩师如此特殊的“宠爱”,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唐寅心中也暗自得意,既已拜入师门,能获得恩师的赏识,何乐而不为?何况恩师对自己的才华赞赏有加,他心里也忍不住小小地炫耀了一下。
于是,唐寅急忙说道:“恩师喜欢,便请收下。学生画艺不精,这几日定当再献佳作,还请恩师不吝赐教。”
林蒙心里暗想,这画你不用送,我也得抢啊,现在你主动献上,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
林蒙坐下,四个门生也跟着落座,命人端来香茗,悠闲地品了一口,才缓缓说道:“你们这些日子,好好读书,准备殿试。嗯……等我有空,自然传授你们殿试的独门秘籍。”
不等欧阳志三人回应,唐寅就抢着说道:“是,学生遵命。不过,恩师……”他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继续道:“不知学生那位好友徐经的情况……”
这几日,唐寅其实过得并不轻松。
徐经在牢中多一日,他的心就沉重一分,毕竟这是他的挚友,锦衣卫的地狱,谁又能预料到他的生死?唐寅心中如压着块巨石。
其实,刚拜林蒙为师时,唐寅心里并不情愿,尽管林蒙“无意”救了他,但在他心中,林蒙的为人总有些可疑。然而,自从林蒙答应营救徐经的事,他对恩师的态度渐渐发生了转变,开始有了归属感。林蒙一听唐寅提起徐经,心中不禁叹息,这小子,还真是对徐经念念不忘啊。看来,这关系是牢不可破了,林蒙就喜欢这种重情重义的门生,后半辈子,你就跟着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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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眼含热泪,面对林蒙的沉默,他的心如同被针扎一般疼痛,哽咽之声中,带着无限的敬意:“恩师,学生心中明镜似的,知道此事重重难关,徐经犯下的罪行,实在令人发指。即便恩师您亲自出马,亦难保不惹一身骚,甚至可能徒劳无功。学生所能做的,唯有日后以死相报,为恩师鞍前马后。”
林蒙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却嘴角微扬,轻松地说道:“吾儿莫忧,为师言出必行,徐经之事,有我担保,定能安然无恙。”他似乎为了安抚唐寅,语气加重,郑重承诺:“吾之信誉,如同泰山。”
男人的诺言,分量何其重……
然而,林蒙这风流才子的承诺,看似轻飘飘,实则分量几何,谁又能说清?
但林蒙对徐经之事,确实动了真格。他原本以为,岁月流逝,皇帝终会下令彻查,此案最终会不了了之。
然而……看似不了了之,实则牵扯甚广,连礼部右侍郎和贡生都被投入牢狱。岂能轻易宣布搞错?徐经虽保住一命,却因革去功名,沦为文吏,终生难以翻身。而程敏政因无法昭雪,最终郁郁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