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
欧阳志虽是老实本分,却如实转述了林蒙的豪言壮语。每日清晨,林蒙便会召集门生,让徐经宣读邸报,随后发表一番高论。
作为恩师,偶尔吹嘘一番,自是情理之中。然而,每一次吹嘘都能成真,这让欧阳志深信不疑,恩师的话,定无虚言。
萧敬听罢,顿时语塞,心中暗叹。厂卫上下倾尽全力,半个月竟毫无进展,而林蒙,不过是屯田所的一个小百户,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更糟糕的是,他的豪言不仅让人尴尬,更像是砸了厂卫的饭碗。他该如何向陛下交代,又如何向同僚们解释呢?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他并未捉到贼首。
萧敬无言以对,只能苦笑着摇摇头。
“令师初出茅庐,敢闯龙潭虎穴,情有可原。但这缉拿乱党之事,非同儿戏,远比你想象的复杂。”
他这话,既是在为自己找台阶,也是在委婉地提醒大家。
欧阳志却坚定地摇摇头,语气不容置疑:“恩师说能,那就一定能。”
弘治皇帝和刘健对视一眼,随即皇帝微微一笑,深情地瞥了萧敬一眼,淡然说道:“好了,无需再争。”
此事,就此平息。
显然,弘治皇帝不愿林蒙的一句狂言,引发厂卫的不满。
……
离开宫禁,徐经一路上对欧阳志抱怨不止。
“大师兄啊,你真是糊涂,这不是坑你恩师吗?厂卫上下数万精兵,尚且半月无果,恩师的话,咱们私下里听听就算了,你当众说出来,这不是让人家难堪吗?你这是在砸自己的饭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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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志意识到自己犯了错,低头不语。
一行人回到林家,却见恩师正接待一位尊贵的客人——那位献上万年老参的阿拉伯商人,也就是“小费”的幕后主人。
林蒙对“小费”的滞留感到惊讶。
费萨尔向林蒙行了一礼,满脸堆笑,带着讨好的语气说:“多谢公子父亲的大恩,船只已顺利返回,小人感激不尽,特备薄礼,还望公子笑纳。”在大明逗留的日子里,他的汉语越发流利。
在天津卫的阴影下,林蒙的父亲竟如同神兵天降,仅凭一纸家书,便巧妙地“开闸放潮”,让他对父亲的信赖瞬间升华。
那段往事,林蒙早已抛诸脑后,如烟似雾,随风而散。
然而,当小费再次送礼上门,林蒙那双明亮的眼睛仿佛被点亮,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我这人素来清高,哪懂得什么珍宝值钱,倒是要看看你这次献上何等奇珍异宝。”
费萨尔满脸堆笑,小心翼翼地递上礼单。林蒙接过,却不过是一堆俗不可耐的“丝绸”和“玉石”。
他兴趣缺缺,轻轻一笑:“无趣,无趣。”
银子?在他林蒙眼中,不过是囊中物。
他心里渴望的是那些传说中的“神器”,比如传说中的万年老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