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林蒙“病倒”了,招募禁卫的重任自然落在了张信肩上。
但实际上,这幕后的大手,却伸向了英国公张懋。
听闻林蒙“病重”,张懋立刻前来看望,坐在床榻前,他忧虑地望着病榻上的林蒙,关切地为他掖了掖被角:“贤侄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拍了拍林蒙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精明,随即,他转向林蒙,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爹那尊贵的身影已远离京城,如今整个京城的目光都在搜寻你的踪迹,想必你心头重压如山,感同身受,我懂,毕竟忧虑过甚,竟让那脑疾旧疾复燃。别担心,招募之事,就交给我张信吧,这不就是交给了我吗?我,张懋,你可知我是什么人物?想来你也有所耳闻。这关头,就让我这老骨头来为你挡风遮雨,既得良朋益友,更绝不让他人轻视你分毫。人选,自是要精挑细选,岂能让乌合之众混入其中,坏了大事。”
“若有人胆敢不服,便让他们来找我,看我如何将他们撕得粉碎。”
张懋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底气十足。京师之外,有魏国公与黔国公镇守云南与南京,而在这京中,除了定国公与成国公,便是他英国公张懋最为显赫,他一锤定音,谁敢轻易造次?
然而,那些新招募之人,无不心怀感激于林蒙的知遇之恩,谁让林蒙带领他们一路升迁,财运亨通呢?
林蒙猛地从榻上弹起,仿佛被唤醒的狮子。
“有了世伯您坐镇,一切便不在话下了。”
“岂敢岂敢。”张懋哈哈一笑,一挥手,气势如虹:“你我本是世交,你爹不在,我便要替他撑起这副家业。若让我眼睁睁看你被那些豺狼虎豹般的人物虎视眈眈,那我张懋还算人吗?”
“放心吧,有我在,天下无难事,为你遮风挡雨,你只需安心耕你的田,享你的福。我的厚道,你或许还未真正领略,你只知我与你父亲情同手足,实则许多不为人知的往事,我未曾对你提起。你年纪尚幼,听了也无益。”
“什么?”林蒙瞪大了那双清澈的眼眸,惊讶地看着床前的张懋,一时之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听起来,似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说,不说,这些小事不足挂齿。不就是在土木堡那场惊天动地的变故中救了你爷爷,这又何足为奇……我们两家情谊深厚,这些旧事,不足为道,你也无需放在心上……”
林蒙打了个寒颤,大父便是他的爷爷,原来,爷爷在那土木堡之变中,竟是如此惊心动魄地被救,一路逃亡,生死未卜,这才有了他的父亲,有了他。这土木堡之变,竟成了京中权贵们结交盟友的神秘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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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思量,林蒙不禁感叹,土木堡之变虽是明史上的耻辱,但正是这场溃败,让无数的英雄豪杰有了携手共进的机会,许多默默无闻的救命之恩,如今想来,都是一场场传奇。
林蒙涨红了脸,最后只得苦笑,默认了这一切。好吧,爷爷又经历了一次生死考验,多谢那些恩人。
张懋安慰了林蒙一番,这才悠然离去。
林蒙松了一口气,这京城之地,再待下去只怕不妥,还是去西山避一避风头为妙。
在这片古老的西山千户所,即便是繁华如昔,也不过是门面上的辉煌。那金光闪闪的“屯田千户所”六个大字,仿佛镶嵌在岁月的长河中,尤其“屯田”二字,熠熠生辉,仿佛赋予了这个名称一种无形的魔力,让屯田千户所与其他的亲军卫所截然不同。校尉与力士们天未破晓便忙碌起来,指导着村民们收获红薯,一车车红薯堆积如山,仿佛是无尽的金色宝藏,源源不断地被运送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