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和李东阳深知刘健的难处,欲在皇帝面前为他解围,避免他在御前受辱。
然而,刘健却长叹一声,无奈道:“陛下,臣子刘杰,今日又参加了乡试……这顺天府的乡试,想必也已尘埃落定。”
弘治皇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不禁懊悔起来,早知如此,何必多此一问,这不是在揭开刘健的伤疤吗?
然而,科举之事,一旦涉及公平,便无人能更改,任何干预都可能引发天下非议,这是读书人的根本。想到这里,弘治皇帝不禁同情地看了刘健一眼。
然而,刘健最难以承受的,并非他人的嘲笑,而是眼前的同情。这同情,如同利刃,刺痛了他那颗自尊心。他何其优秀,才高八斗,德才兼备,深得君王信任,在大明王朝中独树一帜,如何承受得了这份同情?
弘治皇帝微笑道:“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既然刘卿身体不适,来人,预备轿子,送刘卿出宫。”
“这……”刘健谦逊地推辞,“臣不敢当此殊荣。”
皇帝的恩赐,实乃殊荣,但刘健却深知其中的分量。
弘治皇帝微笑道:“别人不敢当,卿家有何不敢?卿乃朕之肱骨,回府去歇息吧。”
于是,宫中立刻预备了软轿,刘健今日心情沉重,只得告辞离去。
等刘健离开,弘治皇帝不禁长叹一声,望向谢迁道:“为何两位卿家不早提醒朕,哎,真是不该如此啊。”
谢迁尴尬地笑了笑:“臣也没想到陛下会突然提及此事……”
弘治皇帝摇摇头道:“那刘家郎读了这么多年书,学问想必大有长进吧,两位卿家,你们觉得,这一科,他能否脱颖而出?”
谢迁和李东阳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弘治皇帝有些恼火:“说说也无妨,朕很为刘卿担心。”
“这……”谢迁无奈地开口,“前几科,刘郎的考卷,臣都查阅过,他的文笔虽然略显平庸,但破题总是有些……难以捉摸。”
谢迁毫不留情地戳破刘杰的天花板,直言不讳地指出他不过是资质平庸之辈,若非刘家千年的书香底蕴,怕是连秀才的门槛都难以跨过。他语气中透露着深深的遗憾:“这三年来,谁又能知晓他是否仍笔耕不辍,然而岁月如梭,他早已步入暮年,恐怕……”
弘治皇帝沉思片刻,缓缓点头:“若是试题简单,或许他还有一线生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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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阳适时插话:“院试或许尚可,但乡试之难,如同登天,刘杰虽有功底,只是……”
弘治皇帝敏锐地察觉到,李东阳与谢迁的目光中,对刘杰的未来充满了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