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能看到,却像隔着一层永远无法触及的薄膜。墙壁看起来像是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边。
空间失去了深度,世界变成了一张平面的画。
她尝试向前迈步,却在地面上踉跄了一下——脚步落地的位置远比预想的要近。
连最基本的行走都变得如此困难。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公证人不会轻易发射魔弹了。
就在这时,一阵噼啪声从头顶传来。
电流!
星榆抬头,却完全无法判断那些电网离自己有多远。
它们看起来像是漂浮在半空中的蛛网,既可能近在头顶,也可能远在天际。
光芒在一瞬间点亮了整个房间。
距离感的丧失反而让星榆进入了奇异的状态——无法判断远近时,或许一切都是近在咫尺的。
她任由本能主导身体,骨刺破体而出,自由地延伸。
但第一波电击就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高压电流顺着潮湿的空气爬上她的左腿,肌肉在剧烈的电击下不受控制地痉挛,皮肉发出令人作呕的焦糊气息。
“该死!”她咬紧牙关,试图在半空中保持平衡。骨刺在天花板上胡乱摸索着空缺的支点,但距离感的错乱让每次尝试都变得格外艰难。
更多的电弧找到了她——它们顺着她裸露的骨骼一路向上窜,在她的神经里燃起灼热的剧痛。
蓝白色的电光跳跃,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忽明忽暗。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变得紊乱,电击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胸腔。
手臂上的皮肤已经出现了焦黑的烧伤,左半边身体的知觉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可怕的麻木。
但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
星榆在半空中艰难地稳住身形,像一只重伤的蜘蛛吊在天花板上。血液顺着烧伤的伤口滴落,在电网编织的死亡之网上溅开。
颤抖的手指摸向腰间的枪套——Freischütz沉甸甸的分量此刻反而给了她一丝慰藉。
子弹打空了,必须换弹。
集中……
强迫自己忽视不断流血的伤口和麻痹的左臂。新的弹匣在颤抖的指间显得格外沉重,但她依然设法将其推入枪膛。
清脆的上膛声在电流的噼啪声中几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