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家出来，走到鲁瑛家。

黄涛正在打长途电话，示意李家泗来接。从话筒那边传来何应钦的感谢声，何家人已经领到实物股票，询问股票什么时候上市，家人已经去纽约办理房子过户手续，再去看看华尔街证券交易所办理股票托管手续。美国ccb银行有近万家营业部，现在是国际五十大银行之一，他家拿的是原始股按面值认购。

李家泗说：“ccb银行上市，已经获得美国证券会批准，很快进入公开发行阶段，在美国一级市场认购新股，一般认购价在五美元以上，十美元左右。二级市场上市之后基本上上涨百分之五十以上，也有翻几倍的可能，主要靠业绩支撑股价。”何应钦感谢万分，他了解的美国股市，是大洋换美元，翻十倍的美元。只问现在还有什么生意赚快钱。

李家泗说肯定是战略物资，上海已经失去战略意义，转战香港继续做，汽油，军火，医疗物资。何应钦说好，先替我在香港订一百万桶汽油。李家泗说马上订购，香港交货，争取半个月内，接货机构在香港能否成立。何应钦说机构成立容易。

李家泗说他手上还有三十万桶汽油在海关仓库，在等待最佳时刻运往盐城，这是从上海运出的最后一批战略储备。盐城离香港太远，势力根本够不着，希望总长不要去为难鲁瑛。何应钦说有一百万桶，绝对不会让人向鲁瑛施压。

何应钦挂上电话，心情愉快，美国传来家人的好消息。他本来想开口向韩少武提出向鲁瑛购买平价油。在香港开通新口岸是战略之举。从香港运到广州，解决了南方各省的用油。

何应钦电话通知亲信，赶往香港设立办事处，通知需要用油机构准备去广州提货。何应钦心想：韩少武的地盘在江苏，山东，鲁瑛多储存一份汽油，对北方各省的运力有帮助。随着战局推动，长江以北再无进口海岸。北方汽车南下是未来趋势。

何应钦电话通知银行，要求亲信银行武装护送黄金，大洋送往盐城人民银行。国际到香港的油价是平稳的，外汇波动不大。一切办妥，心想：从香港送汽油到盐城，估计是一百万桶汽油没有几桶送到盐城，沿途各省势力那是要分一份利。他的买卖不同，一路买卖，汽油没到重庆，一百万桶已经卖光。

李家泗拨打电话给陈立夫，询问他要不要在香港跟他购买几十万桶汽油。陈立夫感谢几句，他接到美国的情报电报，ccb银行在美国境内已经批准上市，准备发现公众股，参股股东遍布美国企业五百强。陈氏家族资金腾不出手，只有购买二十万桶汽油备用金，黄金大洋入库盐城人民银行。

陈立夫放下电话深思，他手上有两份绝密情报。

一份是欧阳不败的协同办案情报，韩少武的几千挂名老婆之一文静，欧阳不败怀疑是文静是自治政府隐蔽组织成员，正在排查文静在韩少武家还有帮手没。抓捕行动开始，需要林少将支持，证明。

林少将的绝密情报是，欧阳不败认定文静是自治政府隐蔽组织理由是文静在倒卖出国签证时，有西北地区大员的客户。查实，韩少武神出鬼没，李淑珍不买军方的账，文静是军方唯一办证通道，文静以交纳武器装备来证明军人身份，手中有近千条枪。在淞沪战线上的各个集团军，北方各军，都有长官派人找到文静代办签证。文静是刚走出中学校门的应届毕业生，保镖武装是职业军人。

这个倒卖汽油的电话，让中国最大的特务头子首先排除韩少武，又排除了鲁瑛，新起之秀柳思敏。韩少武的挂名老婆太多，丽机关提供名单排查的速度，还不如韩少武娶姨太太速度。文静是不是潜伏在韩家的特工，很难说。

欧阳不败率大队人马来到上海，毫无头绪。伍泗帅是各路特务全程暗杀的目标人物，欧阳不败手下最厉害的狙击手小队伍参战。只是一阵枪响，就全军覆没。吓坏了不可一世的特务头子。欧阳不败把工作放在了情报上。大批的陕甘两省党政军的出国人员，引起了注意，调查获得文静是中间人。从文静查起，陕甘要员家属众多，欧阳不败的部下和这些家属又熟悉，不经意透露机密。文静和自治政府总部挂钩，一切都是旁证，推测，无实际证据。文静的丈夫是集团军司令，抓捕工作上报陈立夫。

韩少武，鲁瑛是陈氏家族的财神爷，陈立夫知道以莫须有理由抓捕文静，连累韩少武。那就是与中国最有实力的财神爷翻脸。刘兰兰兄妹那是乱杀乱砍的人物，cc系在盐城群龙无首，盐城势力不断稳定，鲁家军就快成气候。cc系介入文静案没有功劳，只会得罪人。

陈立夫想通之后，拨打长途电话给欧阳不败，他说：“文静是潜伏特工，她是韩少武的几千个挂名老婆中的一个。欧阳少将，不要把事情扩大化，文静在租界，你的人动手逮捕，功劳算你的。租界方面，我负责引渡。”欧阳不败说：“既然这样，还是由我从西安带来的人参与行动。按原定计划，由胡桂香出面，邀请韩少武现场逮捕文静。文静受不了严刑拷打，招出幕后老板韩少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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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立夫说：“话不能乱说，你是抓土匪抓多了，看谁都像土匪。韩少武是美国人，他拿的是美国外交豁免护照，他是美国长大的美籍华侨。假设文静是潜伏特务不假，韩少武有几千个老婆，政府各机关嫁给他的女特务少说也有几十个。你干脆把她们扣上通匪帽子。”欧阳不败吸了一口冷气说：“先抓到文静再说。”

陈立夫挂上电话，兄长拜访。得知前因后果，陈果夫说欧阳不败抓土匪上瘾，真正的大爷是伍泗帅，欧阳不败在上海第一战，就全军覆没。没能力与伍泗帅对攻，就想抓文静发财。伍泗帅就在上海招兵买马，你来我往，死的全是你的人。陈立夫说：“欧阳不败想发财，怎么说。”

陈果夫说：“兄弟，你是干特务太久了，忘记了国家利益，私人利益区别。韩少武是美国政府扶持出的最大洋买办。中日战争，美国政府需要撤侨撤资，就需要实力资本家接盘，他们选中了韩少武，韩少武没有让美国政府失望，买下了许多美国侨民的租界房地产。韩少武赚钱点就是倒卖签证，他买下的美国进口商品，那是原价给我们赚差价。目的是腾出资金。盐城人民银行只收黄金大洋，实际是上海沦陷，盐城成了秘密港口，美国派军舰把黄金大洋拖走。ccb集团为大股东的ccb银行已经批准上市，这是美国政府的支持。这是扶持韩少武的最大资金池，我朋友说，美国在华企业，肯定被ccb集团收购。这位朋友的亲人是走文静的路子免费代办签证，十把冲锋枪，二挺轻机枪，一门迫击炮，弹药一个基数。十二人就以军方名义免费代办。”

陈立夫说：“文静是签证倒卖贩子，林少将也是这样肯定。欧阳不败什么目的。”陈果夫说：“想敲诈勒索韩少武，嫖客门事件，岳父葬礼事件，每件都是上千万大洋的花费。欧阳不败是外来人，不知道深浅，文静的路赌死，韩少武是中将司令，免费签证的路就难走。”

陈立夫说：“兄长，韩老板又答应给我二十万桶汽油，在香港提货，资金周转行不行。”陈果夫说：“二十万桶汽油，是一笔天降横财，自治政府穷得揭不来锅，哪有韩老板这么有钱，养那么多美人。”陈立夫说：“韩老板太风流了，不管质量，只要数量。”陈果夫说：“正确，人不风流枉少年。香港成为进出口贸易通道，生意还能做几年，我去安排人手，赴香港设立办事处，广州设立分公司。手中资金足够，还是多要一些平价汽油。”陈立夫说：“文静被捕，诬陷成异党。我出面摆平，韩老板为了脱身，汽油数量又要往上涨。”陈果夫说：“文静被捕，结局都是韩老板拿出一千万大洋摆平，洋买办真有钱。”

李家泗挂上电话，黄涛说：“有特务怀疑文静是潜伏特务。”李家泗说：“查无实据，捕风捉影，我的正牌杂牌游击老婆有几千，只抓为我秘密代办签证的，目的是诬陷，敲诈我一笔。”黄涛突然哈哈大笑，拍着李家泗肩膀说：“你太忙了，太有钱了，总有人想害你，几千美女，只挑一个秘密代办签证的作为突然口，这是把跟你没交情的军阀路堵死。是军统特务敲诈你。”

李家泗走出办公室，胡桂香说：“你真忙，坐你的车，我有事汇报。”

李家泗坐上轿车，看见曹玉兰，柳思敏坐在后排。胡桂香驾驶轿车，副座是陈夫人。李家泗搂抱着柳思敏说：“特务敲诈我家，几千万家产没了。”胡桂香说：“别说话，言多罪多。”一路上，无话可说，曹玉兰有点心神不宁，柳思敏的大眼睛望着老公，思想乱想，她根本不知道什么事，胡桂香交待她上车别说话。

当轿车驶往文静的办公地点方向，李家泗知道诱敌成功，文静的身份变成了疑似，是怎么样暴露在丽机关，欧阳不败视线里。让李家泗高兴的是，大批的便衣武装特务进入了埋伏圈。

轿车停在文静工作地点的几十米远的街道边，陈夫人下车，她的身边立即聚集几十位便衣男女和近百名实弹荷枪的军警宪特。在陈夫人的指挥下，警察开始封锁附近街道，清除路人，其中有找文静代办签证的地方军阀小武装。

胡桂香说：“前面是据点，文静是异党党员，这是她接触过的人，血色幽灵伍泗帅。”一叠照片递给曹玉兰。

伍泗帅和文静在公开场合被偷拍，证据无误。现在是逮捕人的时候，曹玉兰说：“文静是异党，她没有对不起我家的事。”曹玉兰一直对文静有好感，昆山一战，文静带队增援，那是救命之恩。

胡桂香说：“有异党在你丈夫身边，影响你丈夫的前途。”李家泗说：“上海沦陷在即，你把文静抓了杀了。如果文静是受异党命令潜伏在我身边，她死了，异党找我算账。我在明处，异党在暗处。上海沦陷，地盘是日本人的。日本人是国民党也杀，异党也杀，只要是中国人都杀。你现在杀了文静，我留在中国抗日，日本人要杀我，异党也要杀我，国民党调查我，三面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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