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仪收起笔记本，站起身来说：“孔，宋承诺只过江一次，就是对账。不打扰你的工作了。”几位姐妹，一起跟着他出门，连专门负责保密线路的电讯员也撤离，带走了特殊设备。胡静离开时说：“晚上，带我的傻瓜哥哥去外面吃夜宵。”她笑眯眯的挥手离开。

谷正伦说：“老大，能让我看一看，美国驻华领事馆的公函公章吧？”李家泗把文件袋打开，有意用批文反页盖住内容，只露出公章位置说：“兄弟，这是国际机密情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大家都知道了，找我的人，一个比一个官大。日本人知道了，死上几千人简单。”吴市长仔细审视后说：“的确是美国驻沪领事馆的公函公章。”

吴市长和谷正伦相视眨眼睛，吴市长说：“后会有期。”

众多贵客都扫视一遍，真正认识英文公章和领事签字的估计只有吴市长这位行政官员，在场武官懂英语的少。

李家泗收拾好文件，他说：“谁还有公事。”已经嫁人的歌星李月娥说：“我有国事，也有私事。”李月娥正依偎在一位少将师长身边，少将师长在下午军事会议上有过一面之缘。见到李月娥，立即想起嫖客门。这是数次见面之缘，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少将师长是西北杂牌军师长徐军诚，豫军将领。

胡桂香从外面进来说：“查清楚了，日本特务今晚有行动，行动目标不明，大家都注意安全。”文静也随后进来，眼睛一眨。李家泗明白意思。李家泗说：“私事无非是三种，代办签证，代办移民，借钱。我向国家捐款二亿美元，伤了我的元气，关系一般的免开口。代办签证，只要有本事来上海的，我尽量帮忙。移民美国，先中央后地方，都要排队。明年不行排后年。我家会不会成为日军的袭击目标。”

胡桂香说：“不会，从你搬进这个院子，何总长就下令，你家是国家机密。我和二个部门合作，进行防特工作。虽说食堂人山人海，食客不是移民的，就是警卫。警卫部队都守秘密。将军们都有事求你，市场上传闻你的代号老头子，地点是食堂。”李家泗说：“挂靠企业。”

胡桂香说：“来过这个院子里的老板，十个有九个已经出国，还有一个等船票，赵劲松老板早把业务放在菜市场，进入这个院子里的外人都经过政审。”

谷正伦说：“真正人多嘴杂的是上海市政府的，他们大多数是来食堂蹭饭。”高小杰进来说：“听说这里危险，要不要调人过来。”李家泗说：“保持原样，我相信神枪手中队战斗力。保镖大队，那是数百人的便衣武装。”

李家泗掏出所有银票，支票说：“立即进账。”高小杰接过，立即出去。

李家泗站起身来，提起李红放在桌边的皮箱说：“我还有国事要办，大院里的安全交给杨参谋长了。私事，代办签证，代办移民，先到李淑珍女士那里登记，在上海办，那是明天上午的事。谷司令我俩车上谈话，把杨静仪叫上车。”

李家泗看着武雪，对她说：“通知你哥，陆勇执行任务回营，立即到这里，执行另一项潜伏任务。”武雪说：“我二哥武天也可以潜伏，他懂几国语言。”李家泗说：“陆勇已经过了英雄关，打过仗，杀过敌。你大哥，二哥，还没完成首杀。”武雪就在客厅拨打电话。

皮箱放进豪华防弹车后座。

杨静仪过来说：“中央决定，芜湖成为工业设备中转站，重工业沿长江而上到重庆，轻工业一部分去武汉，长沙，一部分去其它省市。芜湖只留下一二家工业设备。苏南工业设备撤迁结束，孔宋陪同宋家三姐妹视察江北，慰问伤员，一起对账。”

李家泗要她上车，李月娥也准备上车，李家泗要她等会儿再与徐师长单独密谈。

谷正伦一个眼神，宪兵们把豪华车的警戒线拉开十米。

谷正伦小声说：“老大，公文是什么国际情报？”李家泗把文件递给谷正伦说：“你自己看。”谷正伦说：“我的英语水平只会讲好路。”杨静仪摇手说：“别给我看，我的英语考试，从没及格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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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防弹车。李家泗说：“公函的内容是，未来几天，一艘万吨级豪华轮船在盐城港停靠，美国驻华大使馆秘密撤侨，在盐城登船回国。船票有一千二百张左右。美国驻华情报局估计散落在北方各国的外国侨民有六七百人，一半的船票归中国人。”谷正伦说：“外交部将得到船票信息。鲁瑛掌握所有船票。”杨静仪说：“在上海登船去美国的路已经堵死。香港乘船太远。盐城的船票，那是供不应求。”

李家泗说：“这份公文的另一个意思，杨静仪，你可以告诉你父亲，你舅舅。谷司令只能你一个人知道。”谷正伦说：“什么内幕。”李家泗说：“美国船务公司将在盐城招一些船员去美国，船员的中国护照可以去美国补办。明年之内，这批船员铁定领到美国护照，这是ccb集团下属国际船务公司的正式员工。移民优先。”

谷正伦说：“老大给我多少人。”李家泗说：“这批船员，人数有限，谷司令给你十个招工名额。杨静仪给你二十名额，其他的名额给鲁瑛。”

谷正伦说：“谢谢老大，老大夫人，此事重大，不要传扬，此消息要是让别人知道，为了移民当几个月海员，一分钱不花成了美国公民。鲁瑛那就是众多权力人物施压对象。”杨静仪说：“我不会乱讲的。”谷正伦说：“你太忙了，我先走，我会留意你的安全问题。二百多的神枪手中队，不是吃素的，你的保镖，那都是武林高手。”杨静仪说：“又准备出去，什么时候回。”李家泗说：“回来就回来了，没有固定时间。叫李月娥和徐军诚师长叫上车。”

谷正伦，杨静仪先后下车。

不一会儿，李月娥和徐军诚坐上轿车。李家泗说：“李大美女，有什么事要我办。”李月娥说：“是我老公找你帮忙，他家有九口人来上海了，都想去美国。”李家泗说：“我只负责出去，不负责出国的生活。”徐军诚说：“老婆，你下车，我有军事秘密要谈。”李月娥笑着说：“帅哥，相信我，相信我老公。”徐军诚说：“韩司令，开车到僻静处。”

李家泗驾驶防弹车，围着大院里行驶一圈，在家族购买，无人居住的别墅里停下，这里没有灯光一片黑暗。十分安静的地方。

徐军诚说：“冯总司令是我的老上级，我师奉命参加淞沪会战，来时一万四千多人，打了半个月，只剩六千多人。”李家泗说：“讲重点。”徐军诚说：“出国移民需要钱，我想把六千人的部队卖给你。”李家泗说：“凭什么相信你。”徐军诚把一张大照片递给李家泗。

李家泗打开车灯，看着照片，这是一张数百人的合影，背面有姓名。不看姓名，这是中原大战时，北方反蒋联军的军官合影。第一排是坐着的将军们。吴峰当年是上将，他坐在当年北方军阀的左边。徐军诚指着照片中的，站着第四排的自己。

徐军诚当年是中校，徐军诚说：“临来时，冯副主席说，这张照片中，有你的亲人，扶持鲁瑛，是真正掌握军权的人。”李家泗知道冯总司令不会透露更多细节给部下。

李家泗说：“卖部队有二种情况，枪支弹药按市场价收，兵力，连排级以上军官遣返回乡。兵力是流动的，价格是无法开价。湘军给我三千新兵。我给的价格是一百位签证和两人免费移民名额。新兵没战斗力，你的部队都是老兵。你的数量翻四倍。第二种情况是，无条件执行鲁瑛的命令，钓出反对派，消灭对手。”

徐军诚坚决的说：“我选择无条件执行鲁瑛的命令，我家九口人押在上海做人质。徐州，盐城，南通，连云港，都是中央军的地盘，想成为军阀割据，必须清理反对派。老子抢地盘的时候，不管是谁，那是血流成河。杨浩宇，鲁瑛肯定也要谋伐一次血流成河。”

这话让李家泗想起胡汉国的政治见解，杂牌军将领对抢地盘那是行家里手。说不定，徐军诚与吴峰的关系密切。

李家泗笑着说：“这份美国领事馆公函，讲未来几天，有一艘万吨级客船到岸，新船将招一批中国船员去美国。船员可以优先移民美国。宪兵司令要了十人名额。杨副院长十张，张副议长十张。我给你二十人名额。这批船员，可以凭借中国船员证去美国补办中国护照，不出一年，将获取美国国籍。这批船员是ccb集团国际船务公司的正式员工，优先移民。所有代办的工作签证，都是没工作安排的。”

徐军诚恍然大悟说大家拿着工作签证，实际上都没美国工作，这是真正的工作签证，优先移民。李家泗掏出文件，摆出所有资料，公文中有船务公司的美国职工薪金表格，中英对照。徐军诚说：“韩司令，英文我不认识。我估计认识这些英文文件的只有吴市长。”

李家泗指着那张薪金表格说：“移民美国首先是买房子，找工作。大多数中国人去了美国，找不到工作。在二十人船员职务中，美国船务公司中国籍雇员最高是协调员，年薪是五万美元。”徐军诚看着英文表格笑着说：“这个数字，我认识，五万美元一年。协调员是做什么的。”李家泗说：“船务公司的船员跑遍全球，协调员就是管理美国人之外的外国雇员。不一定要懂英语。工作就是政府机关的办公室主任一样。什么事都管，什么事都管不了的公司闲人。这个闲人可以由你的人委派，他要会游泳，国际航运公司海员都会游泳。他是到达美国，第一个办理移民的ccb集团国际船运公司正式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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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军诚笑着说：“听从韩司令指挥，这是军事委员会的撤退命令。我部于今晚十二点开始撤退，回河南地盘上休整补充。”李家泗扫视一眼递过来的命令，看完内容说：“愿意听从我的命令。”徐军诚说：“徐家全族人，已经有二十七口移民美国，这是移民前赚的最后一笔钱。四百张签证，我会交给老长官冯副主席转手买卖。移民名额不能卖，先出国的十八位亲人需要。我去盐城听候鲁瑛的命令，你的计划是。”

李家泗说：“我会派车，运送你部去常熟，由常熟过江，进入我的地盘南通。南通县长会为你部提供军营整编。你部的枪支弹药交给南通县长清点保管计账。鲁瑛会拨给你费用。整编如下；你部二个旅，排以上军官由你的人，带回你的地盘扩充，也可以带走一些，你部认为的勇敢士兵。回你地盘的官兵，对外号称一个旅。这个旅过境盐城返回河南。人数众多的士兵，排连营团级军官由我的人委派，你部在南通保留一个旅部和师部。这只是我的一个参考。鲁瑛派遣的军控人员，另有补充命令，以她的命令为主。”

徐军诚说：“军官带回我的地盘，不出三个月，又是一个师。何况省主席有新兵补充。留在南通的旅部和师部就是一个空架子。”

李家泗把二份公文递给徐军诚说：“你到了南通，我会派五个船务公司的职工，与你同行，你亲自送他们去盐城。你亲自把这两份文件交给鲁瑛。密谈结束，马上回南通。回南通后，你的任务就是反对鲁瑛整编你部，成为鲁瑛执政的急先锋，你联系一些反对派，具体怎么做，鲁瑛的人会给你命令。”

徐军诚信心满满的把两份文件放入他的公文包，他说：“服从鲁瑛指挥，由我诱惑真正的反对派上当，视我为主力军。兵变之时，我反戈一击。反对派将一网打尽。”李家泗说：“记住，知道整个诱敌计划的，只有你和鲁瑛知道。”徐军诚说：“你在徐州，我听你指挥。你不在，我听鲁瑛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