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舟仿佛怕被人听到一样，压低了声音：“时间差不多了，局应该再做大一点。”

“给谁的局？”

易舟没直接回答，先是绕了一下：“上次在门诊大楼，咱们三个人不是推理出来轮回的要素吗？还记得吗？”

李响点了点头：“记得。一是你的死亡，二是吴柏树发动某一种特定的能力，或许这种能力也跟你有关。”

“没错。”易舟说，“我想了很久，假如我们要终止轮回的话，首先要做的就是要拉长轮回的周期。我们所做的一切，必须跟着时间往前推进。”

“在过往，我们之所以不断被轮回卡住，主要原因是有巨大的信息差，保留记忆的人也没统一阵营，大家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艰难地收集碎片的信息。一个不小心，记忆中断了，一切就都得重来。”

李响很认可这个说法：“是。”

“已知，我现在有自愈的能力。那么，我们只要盯住了另一个造成轮回的可能就行了。”易舟微微一笑。

李响推了推眼镜：“你是说吴柏树？”

“没错。”

“可那是吴柏树啊。要怎么做才能控制住吴柏树？他是最不稳定的一颗定时炸弹，他的心思……谁能猜得到？”李响皱了皱眉头，“你真的敢赌吗易舟？我们这次的开局非常难得，基本上是天时地利人和全占齐了。”

“而且，现在的局面可以说是用了两个轮回的时间才达到的。万一弄不好，触发了轮回机制，那……”李响是担忧的，“我跟吴柏树打了太多年的交道了，他是个极其聪明的人……”

易舟说：“是的。这是一招险棋，但不出险招，又怎么能有大收获。不破釜沉舟，我们就只能原地踏步，不是吗？”

李响合上了张开的嘴唇，他没来得及说出来的否定话语，被沉默一点一点的消融。

“吴柏树确实强大又聪明。但是他有弱点，而我恰好知道他的弱点。”易舟接着说，“他太渴望力量了。七百多个轮回，每个轮回，随着我一点一点变强，他也逐渐衰弱，相应的，他的渴求力量的欲望越强烈，他对失去力量的恐惧就越大。”

“当欲望和恐惧突破一个临界值，他会疯的。而到了那个时候，轮回也许会更加不稳定。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他发疯之前，转移他的注意力。”

李响从易舟的话语里读到了一点可行性：“你准备怎么做？”

“很简单，我们要给他希望。人有希望，才不会发疯。”易舟笑了。

“我需要你配合的有两点。第一，教我‘隐’。”

易舟的手拍上了李响的肩膀：“至于第二点，纵观全局，也只有你能做到。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