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要是到时候伯伯不收怎么办？”

顾清让缓和了许多，他转过头，不再张望天空。

顾长鸣掂量了一下储物袋，满满当当，看起来应该是有很珍贵的东西。

可是越是珍贵的东西，他觉得，顾明天就越不会收。

顾清让只是笑着摇摇头，轻声道:

“放心吧，都是些再普通不过的东西。

小时候，我和你伯伯说好了，要出去游历四方，闯荡江湖。

可是当我们有了应对各种危险的实力了，也都不再年轻。

肩上的担子重了不说，就连我们自己，也没那个精气神了。

年少时想要去的江湖，年纪大了，是绝对看不到的。

当年那件事情过后，他将自己的身心困在了长城，而我，则是浑浑噩噩在外面过了十年。

索性，倒也算是真正走过了一遍江湖。

这里面，是我收集的很多地方的一些泥土、石头、花草，还有很多糖人儿、风筝之类的。

相信，他看到这些，一定会欣然接受的。”

顾清让捋着胡须，回忆着他们年轻时候的约定，那些看起来明明再简单不过，却始终无法实现的事情。

他已经走完了一程江湖，可是到底不是他心中的江湖。

他见识过真正的名山大川，要说秀丽险峻、碧波涟漪，确实是魔州怎么也比不过的。

但是要说壮丽宏伟，他所见的那些，加起来，都比不过魔州那些延绵的山脉。

他也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打打杀杀、勾心斗角，令他失望至极。

顾长鸣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小心翼翼地收起这个储物袋。

储物袋内的东西虽然价值不算珍贵，

但是储物袋的分量极重，满满当当，

储物袋的分量也同样很重很重，

需要人小心安放。

这里面装着的，是年轻时的约定，是小时候的那些承诺。

这样的一个储物袋，又如何算不得珍贵。

万事开头难，可总得需要一个开头。

顾长鸣相信，顾清让既然能够让他把这个储物袋交给顾明天了，这就意味着顾清让有了跨出那一步的可能。

只要有了一个开头，再难再难，都至少是有机会了。

总得给他一个时间，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

“小伯，陈攸好像醒过来了。”

收起储物袋之后，几人继续商量着一些相关事宜。

顾平安就有些无聊了。

大人说话，他这个小孩子又插不上话，懒羊羊地半趴在桌子上，双手托举着脸颊，五官都有些挤变形了，黑色的瞳孔每个方向都能待还一会儿，神情恍惚。

忽然，他看到躺在地上的陈攸好像睁开眼睛了，他觉得世界都好像有光了，看向顾长鸣。

陈攸睁开眼睛，视野有些迷糊，又因为光线有些刺眼，他眨了眨眼。

来回晃动了一下头，准备坐起来。

“啊哈，嘶～”

刚一有一点大的动作，陈攸身体里某个地方好像被触动，一股剧痛传来，身躯刚离地一点就又倒了下去。

陈顶天走到陈攸身边，将他轻轻地扶着坐起来，黄色的灵力流动，注入到陈攸的身体里。

陈攸感受着身体里传来的剧痛，在陈顶天的压制下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