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安排好接收德军俘虏,以及治疗那些无法动弹的伤员的事宜之后,重新回到自己的指挥部,准备继续指挥还没有完成的战斗。
索科夫的部队在战斗的同时,友邻部队也在进行着战斗。长时间的炮击,已经使满是积雪开阔地变得泥泞不堪。发现无路可退的德军官兵和乌克兰平民,成群地坐在泥泞之中,望着四面八方冲过来的苏军,既没有抵抗也没有再逃,只想静静地做俘虏。
科涅夫的部队在进攻的过程中,建制早已被打乱,如今都是以连,甚至以排为单位,在这漫山遍野的败兵中穿过。虽然他们早已精疲力尽,但却个个精神抖擞,他们一边抓俘虏,一边开始重新整理建制。
他们没有理睬坐在泥潭里的平民,只抓德国兵。德军表现得很配合,随着苏军指战员的口令而动作,把武器放在了空地上,又低着头缓慢地朝着指定的集结地点走去。
索科夫回到指挥部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科涅夫打电话,向他报告施特默尔曼的事情:“方面军司令员,德军第11军的军长施特默尔曼将军阵亡了。”
“什么,施特默尔曼阵亡了?”要知道,德军团级以上级别的指挥部,都设在远离前线的位置,因为普通的德军士兵就算伤亡再惨重,但他们的中高级指挥官的死亡情况却很少见。此刻听到索科夫的报告,科涅夫有些迫不及待地问:“索科夫同志,快点说说,你们是如何击毙施特默尔曼?”
“方面军司令员同志,”索科夫见科涅夫误会了,连忙向他解释说:“施特默尔曼将军不是被我军击毙,而是自己开枪自杀的。”
“自己开枪自杀的?”科涅夫有些不解地问:“他为什么要自杀?”
当索科夫把当时的情况详细汇报后,科涅夫长出一口气,随后说道:“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也是一名真正的军人,为了军人的荣誉和尊严,他不惜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记住,要以隆重的军礼来安葬他。”
“我已经命人把他的遗体收敛了起来。”索科夫见自己的安排和科涅夫的想法出现了偏差,连忙解释说:“准备等合适的时候,把他遗体交还给德国人,让他可以被送回德国安葬。”
听完索科夫的话,科涅夫沉默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说道:“索科夫同志,如果你真的把施特默尔曼的遗体,交还给了德国人,我相信你一定能赢得更多德军官兵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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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科夫有些尴尬地干笑两声后,想起自己如今面临的困难,便试探地问:“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我们一下接收了一千七百多名伤员,药品明显不够了,不知上级能否支援我们一批?”
“很困难啊,索科夫同志。”科涅夫对索科夫的这个请求,为难地说“大战过后,部队的伤亡很多,药品方面本来就出现了很大的缺口,哪里有多余的药品来治疗浙西德国人。”
索科夫听出科涅夫丝毫不重视这些德国伤兵,担心让自己变成失信之人,连忙说道:“方面军司令员同志,在德国人投降前,我向他们做出了承诺,要让他们的伤兵得到妥善的治疗,您总不能让我做个言而无信的人吧。”
科涅夫明白,一旦自己拒绝了索科夫的请求,没准就会陷他于不仁不义,思索良久,随后谨慎地说:“后勤仓库里,还有一批盟军赠送的盘尼西林。据说这种药刚推出不久,没有经过足够的临床试验,连盟军都很少使用,所以收到这批药品之后,就一直封存在仓库里,始终没有使用。要不,就用这批药品来治疗德国的伤兵吧。”
“不行,这坚决不行。”听到科涅夫打算用盘尼西林去治疗德军伤兵,索科夫立即提出了反对:“方面军司令员同志,您可能不知道,盘尼西林是一种比磺胺类药物强上好几倍的消炎药,使用了这种药,就能有效地预防术后的伤口感染。”
“这不可能吧。”科涅夫对索科夫这种说法表示质疑:“我听野战医院的院长说,这种药物的效果,需要进行大量的临床试验,确定了药效之后,才能进行推广。盟军支援的这些药,无非是想让我们的伤员帮他们试药。”
“我在负伤之后,曾经使用过盘尼西林,这种药的消炎效果如何,我是最有发言权的。”来自后世的索科夫,自然明白磺胺类药物和盘尼西林相比,哪种药更好,因此直截了当地说:“我觉得可以把磺胺类药物给德国伤兵使用,而我们的伤员,则使用盘尼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