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沙,米沙!”阿西娅见索科夫端着杯子发呆,猜到了他肯定又在想什么事情想得入神了,连忙用手推了推他。等他的目光回到自己的身上之后,关切地问:“你没事吧?你端着杯子发呆都好几分钟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没错,我的确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索科夫放下手里的杯子,望着对面的加夫里洛夫说道:“少校同志,我可能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不好的消息?”听索科夫这么说,加夫里洛夫不免紧张起来:“将军同志,你刚刚不是说,我的妻子和孩子有可能还活着吗?难道你是骗我的,他们实际上早就被德国人杀害了?”
索科夫一愣,随即明白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摆摆手说道:“少校同志,你误会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和你的妻子和孩子没有任何关系,而是与你有直接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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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啊。”得知索科夫要说的事情,与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没有关系,加夫里洛夫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随后说道:“只要不是与我的妻子和养子有关,那我的心里就踏实多了。”
“是这样的。”索科夫等加夫里洛夫安静下来之后,向他说出了自己的分析:“随着战争的结束,我们庞大的军队肯定会因为大规模的裁军,一些战功赫赫的部队,也在裁撤的范围之内。如此一来,恐怕你所在的战俘营,也会裁撤相当数量的人员,你如今算是残疾军人,被裁撤的可能非常大。如果真的被裁撤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加夫里洛夫没想到索科夫要对自己所说的,居然是这么一件事,他苦笑着说:“我坚决服从上级对我的安排,让我管理战俘营,我就管理战俘营;让我复员回家,我也绝对没有二话,不管是工厂还是农村,上级安排我到什么地方工作,我就在什么地方工作。”
“少校同志,事情恐怕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索科夫想到加夫里洛夫在接下来十几年里的悲惨遭遇,心里就有些不忍:“在你的档案里,肯定会有你曾经被俘的记录。一旦安排工作的人知晓你曾经被俘过,那么就会刻意地刁难你。”索科夫苦笑着说,“假如我有一定的职权,我肯定会想办法照应你的。但如今我也是赋闲在家,退伍恐怕是早晚的事情。”
“将军同志,我明白你的意思。”加夫里洛夫从索科夫的话中,就意识到接下来自己将面对的命运,要比自己想象得更加艰难。如果上级命令自己的退伍,但档案袋里的被俘记录,将会成为自己人生中的一个污点,恐怕在找工作时会遭到各种刁难。不过他还是自信地说道:“如果在工厂里待不下去,我就去集体农庄,也许那里能找到适合我的工作。”
“少校同志,我刚刚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就是写一部关于布列斯特要塞的故事。”索科夫望着加夫里洛夫说道:“书里的主人公就是你们这些要塞的保卫者,让更多的人了解他们在战争爆发之后,是如何与敌人战斗的。不知你是否愿意帮助我?”
得知索科夫准备写一部关于布列斯特要塞的小说,加夫里洛夫不由激动起来,他呼吸有些急促地问:“将军同志,不知我能帮您做点什么事情吗?”
“你只需要把自身的经历,以及战士们在保卫要塞的战斗中的表现,我就能把你们的故事转化成文字,让更多的人了解到,在战斗爆发之后,虽说敌人推进的速度很快,但在他们的后方,依旧有我军的指战员在顽强地战斗着。”
“太好了,将军同志,这真是太好了。”加夫里洛夫感动地说道:“您想知道什么,就尽管问我。我一定会把自己的所知道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地告诉您。”
“在我的书中,你将是一个重要的人物。”索科夫继续说道:“我要通过文字告诉所有的读者,你是一个用生命扞卫过国土的军人,虽然你曾经被德军俘虏过,但却并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也不是叛徒,而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听到索科夫打算为加夫里洛夫写书,阿西娅把手放在了索科夫的手背上,柔声说道:“米沙,我支持你写这样一本书,像加夫里洛夫少校这样的英雄,不应该被大家所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