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他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大银行,让柜台里的服务员给他的护照上贴上蓝色的标签。但对方了解他的真实身份之后,明确地告诉他,说如今的学者、教授根本没有资格办理特殊身份。假如想办理的话,只能将身份改为技术工人。
我当时想了想,既然银行的工作人员这么说,如果他继续想保持教授的身份,肯定是不行的。便试探地问他,是否愿意以其它的身份,来获取代表特殊职业的蓝色标签?
他思索了良久,最后同意了我的提议。于是我对银行工作人员说,给他贴上一个蓝色的标签,表明他是技术工人。工作人员拿起笔,将他护照里的教授身份涂掉,在空白处重新写了一个职业:机械工程师。然后拿出印章、浆糊和蓝色标签,贴在护照里,并盖上了印章。做完这一切,他才将护照交换给那名教授。
我看着教授手里的护照,笑着对他说:教授先生,从现在开始,你再遇到盘查身份的官兵,你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对方,说你是一个对这个社会有贡献的机械工程师了。”
“后来呢。”阿杰莉娜迫切地问:“这位教授后来的情况怎么样了?”
“1943年的华沙犹太人起义失败之后,所有的犹太人都被送进了集中营。”霍森菲尔叹着气说:“等我得到消息,赶到犹太人聚集区的时候,那里除了满地的尸体、扔得到处都是行李箱外,看不到一个活着的犹太人。我后来通过关系,查询了幸存犹太人的名单,发现他的名字在里面。但令人遗憾的是,他已经被送往了奥斯维辛集中营。”
别人也许不明白奥斯维辛集中营代表什么,但索科夫的心里却很清楚,那就是一个臭名昭着的死亡集中营,进了那个集中营,想要幸存下来的几率实在是太低了。
“这么说来,这位教授后来是死在了奥斯维辛集中营?”索科夫试探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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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应该是这样吧。”霍森菲尔点着头说:“据我所知,被送进奥斯维辛集中营的那些犹太人,有的当天就被送进了毒气室;就算运气好,被挑选出来从事苦役,存活时间也不过几个月而已。随着新囚徒的到来,老一批的囚徒就会被送进毒气室。”
“你们可能不知道吧,”波列坚科说道:“从1945年11月20日开始,苏、美、英、法四国的法官,在纽伦堡法院的第600号审判厅所组建的纽伦堡国际军事法庭,正式开庭了。包括德国空军元帅赫尔曼·戈林、小胡子副手鲁道夫·赫斯、外长里宾特洛甫等21名被同盟国认定的主要战争罪犯,将接受公正的审判。”
经波列坚科这么一提醒,索科夫立即想起着名的纽伦堡大审判,的确在这段时间开庭。便好奇地问波列坚科:“少校同志,我方除了派遣法官外,有没有派人去旁听呢?”
“有的,将军同志。”波列坚科点着头说:“驻德集群副司令员索科洛夫斯基大将,在莫斯科完成了述职之后,就乘飞机直接飞往了纽伦堡,作为旁观者参与这次的审判。”
得知对德国战犯的审判开始了,索科夫不免有些坐不住了,他也想尽快前往纽伦堡,亲自参与这次的世纪大审判,看看那些恶贯满盈的德国战犯,是如何受到正义的审判。
想到这里,索科夫忍不住问波列坚科:“少校同志,假如我想前往的话,不知应该向谁提出申请?”
“这还用说嘛。”波列坚科说道:“自然是向朱可夫元帅提出申请。我想,以您和元帅同志之间的交情,他一定会同意您前往纽伦堡,旁观这次重要的世纪审判。”
波列坚科的说法,让索科夫坚定了前往纽伦堡的决心。反正前段时间巴顿就曾经向自己发出邀请,希望自己能前往巴伐利亚做客,而纽伦堡就在巴伐利亚州,自己可以借拜访巴顿的名义前往纽伦堡,以旁观者的身份,亲自参与这载入史册的大审判。想到这里,索科夫扭头对阿杰莉娜:“阿杰莉娜,有没有兴趣去巴伐利亚?要知道,巴顿将军已经向我发出了邀请,出于礼貌,我应该去拜访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