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松了口气,知道不枉自己那番费尽心思言语,果然起作用了。
军统各地诸侯对于肖勉不满,这是事实。
为何不满?
肖勉乃籍籍无名之辈,突然这几年就冒出来了,并且还铨叙中校!
要知道,军统内部,甚至是大多数的站点站长也只是铨叙中校而已,甚至于一些小站站长只是铨叙少校而已。
肖勉异军突起,岂能不引来妒忌?
他故意提及此茬,目的只有一个:
对比!
戴春风自然深知军统各地诸侯的脾性,当这些人的结拜大哥遭遇险境,他们是否会不顾个人安危的,乃至是违抗军令,不顾一切的去营救?
是的,程千帆营救卢兴戈之举,不仅仅是违抗军令,同时还冒着极大的安全隐患的。
战场无小事,一旦稍有不慎,程千帆就是身份暴露,乃至是战死殉国的结局。
但是,这个年轻人义无反顾的带着手下就杀将而去了!
万事就怕比较。
此种重情重义的年轻人,戴春风愈是琢磨,恐愈是不忍再责罚。
……
“我偏袒?”戴春风冷哼一声,“他们若是能有千帆一半的功绩……”
他想起了杭州站此前那般糟心事,更是怒气升腾。
“局座,千帆虽然时有骄纵,然则对局座忠心耿耿,我想他定会很快来电请罪的。”齐伍赶紧转换话题,他绝对不会在戴春风的面前表露出对其他各路诸侯的负面态度的,更不会添油加醋。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戴春风哼了一声。
齐伍上前帮戴春风收拾桌面,心中略得意:
千帆学弟,学长此番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帮伱转圜,你该如何答谢?
他能做的已经做到最好了,倘若程千帆没有能够尽快如实回电请罪,那就不要怪他届时变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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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快、如实回电请罪!
这件事说严重,确实是非常严重,说不严重,却也不算严重,最紧要的就在:
忠心二字!
……
大约十几分钟后,戴春风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来。”齐伍看了戴春风一眼,待戴春风微微颔首后,他才开口说道。
“局座。”一名男子进来,先是向戴春风敬礼,然后向齐伍敬礼,双手将文件夹递上来,“齐主任,有一份加密电报。”
齐伍接过文件夹,先是扫了一眼电报纸,将电报纸取出,然后在回执上签字,微微点头,“去吧。”
男子向戴春风再度敬礼,然后又向齐伍敬礼,这才离开。
“是个知书达理的年轻人。”戴春风微微颔首,夸赞说道。
此人是军统局本部电讯室去年招进的一个电报天才,有文化,数学天才,最重要的是非常懂礼。
“局座,上海特情组肖勉来电。”齐伍扬了扬手中的电报纸说道。
尽管还未译出,但是,从电文韵脚暗码,他一眼就知道是上海特情组肖勉来电。
“唔。”戴春风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的时间,心中似在默默估算肖勉这份电报与此前‘啄木鸟’的电报隔了多久,然后他微微颔首,面上一抹缓和之色。
齐伍没有说话,他在专心译电文。
很快,电文被译出。
齐伍扫了几眼,检查了一番后,双手将电文递给戴春风,脸上露出笑容,说道,“局座,肖勉来电向您请罪。”
“哼。”戴春风冷哼一声,伸手接过电文。
他仔细阅读,随着目光扫过电文,他面上的表情越来越温和。
齐伍甚至瞥到戴春风嘴角扬起的转瞬即逝的一抹弧度。
很快,戴春风将电报纸又递给了齐伍,冷哼一声,说道,“你看看,你看看,这小子这哪里是请罪,还‘自知鲁莽无状’、‘然不可不为’、‘任凭学长发落’。”
齐伍双手接过电文,又仔细看了看,脸上也是露出笑容,“还不是仗着局座与他亲近,换做是其他人,哪敢啊。”
戴春风哼了一声。
齐伍继续说道,“不过,这小子,也是知道是自己人,才敢这般说话。”
戴春风摇摇头,要过电文,又看了几眼,他手指弹了弹电文,又是冷哼一声,“滑头!”
然后,他看着齐伍,问道,“齐伍,关于这件事,说说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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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少了两千字,后面会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