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智这时已经明白,当初自己和陈苏丹初来乍到时出现的地区应该是地广人稀的牧区,不适合农耕种植,所以车队才会长途跋涉几千公里贩运粮食,回去时贩运的大部分货物是皮毛制品。牧区自然条件艰苦不适合耕种农作物,只是少量种植部分杂粮及谷物,主要产出肉食奶制品,这是人类长期生存的经验总结,王仁智问吴思蕊:“那让你在每天白面馒头少吃点肉和牛羊肉和杂粮之间选择你会选择什么?”
这个问题吴思蕊从没考虑,任谁都同样喜欢挑肥拣瘦吃好东西,王仁智偏偏给她来这种搭配,姐妹俩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各地根据气候自然资源产生不同的多种多样的农作物以及瓜果蔬菜,形成风格各异千差万别的饮食习惯,以适应人体所需,对于她们这种涉世未深的小丫头来讲确实说不清楚个好歹。
王仁智想不到这儿的耕地竟然如此贫瘠,两到三季的轮作保墒产量还只有三百来斤,他问张海潮:“张大哥你过来时车里的粮食是你自己所产还是从别处购买?”张海潮在一旁答道:“原来我们家一共有八百多亩耕地,我自从和我兄弟分家后已经不再种地,耕地全部分给我弟弟,襄平城里的两座带店面的院落分给我,我们哥俩一个经商一个务农,双保险确保延续我们家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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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王仁智和陈苏丹的语言能力在周欣妍与两姐妹的聊天过程中进步很大,两人甚至已经认识了几十个字,王仁智今天有意将话题引导到粮食耕地上面,是在他的曾经所受过的教育中根深蒂固的烙下对生产力低下的封建社会粮食问题永远是个影响社会安定的严重因素。
王仁智和陈苏丹通过各种亲身经历,不断改变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从起初恶劣的环境中简陋困苦的生活,因此造成人人自私自利唯利是图,两人对此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直到车队这次因为流感导致致人死亡的严重后果,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视人命如草芥的社会,唯有活着才可谈其它,没有物质的保障空谈活下去也是活在屈辱当中并且无比珍贵的生命由他人操控。
历朝历代不乏欺压良善之徒,仅凭个人勇武抗拒豪强劣绅,是无法给陈苏丹提供一个安逸的生活环境,王仁智首先定的第一目标是自己成为一个大土豪,只有掌控别人的生命才能保护自己。今天和张海潮的谈话王仁智有部分收获,从张海潮口中得知作为基础生产资料的土地为私人所有制,经商也罢务农也罢税赋一样少不了,车队每到一地同样少不了,王仁智唯一担心的是他在古家庄所得有没有后账。
张海潮的基本情况也被王仁智摸的八九不离十,他除这次外出带的这四个妾,在襄平还有一妻一妾,另外家中还有八男两女十个仆佣,五位妻妾目前就给他生了一个儿子,眼下才刚刚六个月大。张海潮在襄平用自家房开了两家小店,一个以皮毛制品为主,这也是他的主业,家中主要收入来源于此,另外相邻还有个粮铺,勉强维持生计。他弟弟有八百多亩耕地,这些耕地分别位于三个村,家里一妻四妾连带仆佣一百来口,同张海潮不同的是他弟弟家人丁兴旺,目前家里俩儿五女大的已经九岁。
张海潮很坦诚的告诉王仁智,自己属于小门小户,兄弟俩分家后各顾各来往不多,襄平州像他们兄弟这样的人家很多,资产总数在五十万金币以下,张海潮兄弟分家后各自资产在十几万金币,经不起稍微大一点风浪颠簸,因此无时无刻不在担忧遭遇败家灭门之灾。此次外出张海潮大胆咬牙借了十万金币的高利贷,不出意外的话预计挣一万金币,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一场流感导致车队众人损失惨重,特别是张海潮最为严重,他现在只能祈祷回到襄平州前平平安安的话还可能保住部分利润,否则的话必伤元气,没个几年他是绝缓不过来。
周欣妍在王仁智精心调养,陈苏丹等人的细心照料下身体恢复很快,车队回襄平州前她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亮瞎一地眼球,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却只用了一个多月,让人不可思议,不知道这是刘七命里舍财还是王仁智运气好。吴思丽姐妹自从转给王仁智后感觉还不如原来过的舒服,虽然她们再也用不着每天晚上和其他人挤在一起,而是在王仁智这辆宽敞的车里睡觉,可每天早晨却被王仁智早早轰下去锻炼身体,王仁智不但自己这样还要求到每个人和自己同样坚持锻炼。
车队总算平安抵达襄平州,张海潮在车队进入襄平州地界后第一时间就告诉王仁智,襄平正西车队途径的是东平县,两地由这条宽阔的东西向公路连接。以公路为界西北方向是乾礼县,一眼望过去在低矮的丘陵间大片的耕地与村庄,与之相比襄平州所辖公路边是一道十几米深的壕沟,沟底一道小溪中流水潺潺,壕沟对面是一大片比公路还高一望无际的荒凉台地,台地远端西南两边是连绵不绝的低矮山脉,东边是夹杂在丘陵间的村庄和耕地。据张海潮介绍,襄平州西南隔湟水河与乾周县相望,正北是雍县,正南是澜县,正东与东北方向是齐县,东南与安边县相邻。
襄平州因自然因素影响物产并不丰富,耕地资源有限粮食产量仅够自给自足,但是襄平州的优势在于交通发达,境内有湟水河的航运,东西向公路贯穿全境连接齐县和东平县,南北向呈Y字型的公路沟通澜县乾礼县和乾周三县,仅仅凭借交通发达信息广这一条襄平就足以吸引王仁智暂时在此留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