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不可能。之前,四位大人暗查,打的也是他的名义。就算这次天灾本是人祸,也不可能是他。”张斓摇头。
沐俨点头道:“是,知道真相的有柯先生,但他回了京并没再来;另外,那四位大人好像也被江正召送走了。然后就是江府中人,和我们。”
“柯先生和四位大人在田间查看疫病,村民都见到的。”张斓隐约猜到沐俨要做什么,心中微微有些不快,摇头道:“小俨,不要。”
沐俨沉了沉气,犹豫半晌,还是小心的问:“斓姐姐,如果村民觉得,那些人当时并不是在查验疫病,而是在散播疫病呢?”
张斓猛的抬头,严肃的盯着沐俨。
沐俨以为张斓怕缠上官司,忙解释道:“只要告诉村民,去官府状告江正召散播田疫,只须官府认定江正召有罪,就能解了红契。此事,锦绣不参与,斓姐姐不用担心。”
诬告!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张斓摇着头道:“若是有罪,他就……”
“只要在柯先生、或者那四位大人重回苏州之前,将他与农户的红契作废。如果此时,我们能逼他承认自己是宫中内侍……不用他承认,我们也可以学郭育洪的作法,到处贴布告将他内侍的身份公开,斓姐姐就不用躲了。”沐俨兴奋的看着张斓。
“不行!”张斓皱起眉,随即拼命摇头,不仅是觉得此事不妥,更是不喜欢沐俨说出这种话。
沐俨怕她担心,安慰道:“斓姐姐,放心。只要进了公堂,天灾还是人祸,许大人一定会选人祸。就算当时判他有罪,只要柯先生他们回来,也能还他清白,不过那时红契已经作废,姐姐也不用再怕你和他之间的闲言碎语。”
张斓一直摇头。
“斓姐姐,此事交给我吧,我一定不让姐姐受一点点委屈。”沐俨微笑道。
几天后,黄花村的晒谷场上,几乎所有的村民都围坐在一起。
“老村长,你也说句话吧。”有人推了推坐在木凳上的村老。
“能说什么?”村老眼睛一瞪,“之前叫你们缓一缓,你们听了?跟人赌?也不想想,之前来了两波人说有病苗,甚至还要我们毁田。你们倒好,全钻钱眼里了!”
“这、这也不能怪我们吧,这几天才发现田里抽了空穗……”
虎子跳着说:“其实不用急,我们赌的是产量不及去年一半,就算只有五成半也是我们赢啊。”
“虎子说的倒也对。”围着竟有一半的人点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