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功夫,城内米价三连跌,粮商大急,全都跑去江府堵江正召。只是江正召谁都不见,逼急了,居然还从苏州府请了衙役帮忙赶人。
这天,日日惶恐的黄花村,突然热闹起来,不过气氛十分不融洽,村民最不想见的债主江正召上门了。
这次,江正召不仅带了十多名护卫,竟还从苏州府衙请了四名衙役。但谁都没想到,郭育洪居然带着打手,不请自来。
于是,村中晒谷场中,就成了三方对峙。
郭育洪摇着折扇,看向江正召的眼神却像是要喷出火,“江公子,好久不见。”
江正召笑了笑,当没看见他,对村老道:“老村长,愿赌服输。”
村老惨惨的笑起来。自从田里绝收,村里就慌了。之后,官府催缴农税,有的刮空了几年的积蓄,有几家实在交不出,商量着要逃。也有人说,不如早些将地给了江正召,那农税就由他来交。村民们意见再次不一致,但老村长只有四个字‘愿赌服输’。
村老点着头说:“江公子也算是给过我们机会,只是大家……”说着从虎子手上拿过一只包裹,打开,里面全是黄花村的地契。“我们村民世代长居黄花村,就想问问公子,能否再将这些地佃给我们种?”
江正召没想到,这次村民居然如此爽快。
“慢着!”郭育洪走到两方中间,对村老道:“三十年前,我爹已买下整个黄花村,当时我爹仁厚没收你们的地契。现在,我来收地契。”
“你胡说!”虎子忍不住道。
村老看着郭育洪,没好气的说:“你说郭老先生早就买下黄花村,那麻烦公子将买卖的契约拿来。”
“口头契约,立契之人是上一任的村长。”郭育洪伸手要拿村老手上的包裹。
村老退了几步不给他,此时,身后走上好几名村民护住村老,对郭育洪怒目而视。
村老摇头,“不好意思,郭公子,我们一向不认口头定契,何况上一任村长早已不在人世,也从未交待过此事。”
“这么说,你们是想赖了?”郭育洪冷冷的看着这些村民。
江正召叹了口气,看不下去了,“郭公子,你这般明抢江某的东西,不太好吧?如果说不清,不如直接报官。不过,想来郭公子也没什么证据。”
“你!”郭育洪猛的转身盯着江正召,突然狂笑起来,大声道:“听说你是宦官?”
江正召脸色冷了冷,“郭公子从哪里听说的,不会是城中你自己贴的小报?江某倒是听说郭公子早几年就去了势,结果宫里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