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止鼓了鼓勇气,小心的问:“殿下,我知今日所言,定是有证据,也不想劝什么,就是,这件事是不是先探探楚王殿下的口风?我是怕,会不会有误会?”
“他写了手谕给老壬。老壬动手的时候,南统领救下小斓,老壬死时南统领发现了那份手谕。你觉得会有什么误会?”朱孟炤说道。
周止怔了怔,没想到朱孟炤会毫不隐瞒,尴尬道:“这个……我出自锦衣卫,殿下真不担心我……?”
朱孟炤笑起来,直白道:“是你自己选择留下来的,再说你与老戊都有家人,别人可以拿这些威胁你们,我也可以。至于老甲,他一个人一条命,若是有人要杀他,应该是我杀他更容易。如果这样还有意外,那是我识人不明,认了。”
周止放松了一些,问:“殿下是要……报仇?”
朱孟炤似乎想了想,摇了摇头,“人斗不过天,我不想这么早死。但作为一只软柿子,总有硬一些的地方。我只想告诉大家,有些地方不要随便捏,不管他是我爹,还是圣上、太子,或是其他堂兄,和那些有不该有的想法的人。”
“杀鸡骇猴?”周止问。
朱孟炤叹气苦笑,“我哪敢‘杀’?弄弄小鹌鹑罢了。”
周止舒了口气,微笑着将手上的几页纸交给朱孟炤,“这是这个月我要交的内容。”
朱孟炤接过,细细看起来。
周止补充道:“今天的事,不知老丁会怎么说。不过,如果他真选择到苏州,定是想之后还要跟随殿下,应该不会说的太透。”
朱孟炤看完,还给周止,道:“我没担心过他。他只看到离尘被我逼死,却不知我是受慎行堂逼迫。毕竟我杀离尘这种事,没一个合理的解释无人会信。”
“慎行堂?”周止愣了愣。这虽是一个很好的解释,但对慎行堂而言,胁迫宗室那是灭门之罪。是为了对付胡濙?
“是啊,若不是慎行堂我们又怎么会失踪?”朱孟炤笑着说:“一会你通知大家,我们丑时出发。东西一样不要动,跟阿留走。”
“是。”周止明白了,也直说道:“所以我为了跟上殿下,留下的消息是匆匆而就,似藏未藏。”
朱孟炤笑了笑不答,周止告退出门。
这里是个在官道上的集镇,虽不止一条大街,但这处客栈院落并非在主干道上。还没到丑时,天上只有星光,一行人摸黑快速向镇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