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取消追杀他们的悬赏,因而只能带徐霈来见我们。但我相信慎行堂大多数人,更希望拿徐霈换赏金。”朱孟炤看了眼胡濙,又缓缓道:“徐霈自己都知道他的命有多值钱。胡大人真觉得,他会来?”
“公子若不去,他定不会来。”胡濙微笑的看着朱孟炤,“公子不如试试。”
“拿我当饵?”朱孟炤有些不快。
“没人想死,不论是徐霈,还是慎行堂。”胡濙看了眼桌上的信,“他能用的钱、人都不多。但,其实我们也是一样。这两个月所耗,已是我们胡氏一族的极限。”
“你想怎样?”朱孟炤问。
“一击必中。”胡濙坚定的说,片刻继续,“公子只有四名护卫,这四名还都是苗人,不懂汉话。”
自从到了这处庄园,朱孟炤就没让那四人贴身护卫,换成轮流在朱孟炤房外站岗,而轮休之人连住处房门都不出。胡濙在看来,反正语言不通,也懒得管他们。
见朱孟炤没作声,胡濙终于道:“圣上要回来了,我们的时间不多。”
朱孟炤点头,不再纠结,道:“但他,肯定没那么干脆。”
一旁,胡淦看了眼胡濙,笑起来,“不错,那截断指。”
这指上有认他的特征,断了之后,他身上就少了一处。但现在所有新断一指之人,都有可能是徐霈。不过,这位殿下难道只记得他这一个特征?
胡濙笑了笑,不在意的说:“到时,请公子随我等一起,我们定会护公子安全。”
朱孟炤假笑着点头。
有一件事胡濙始终没说,夹山之后,慎行堂有人将徐霈送到了池州,这说明徐霈极可能并没随慎行堂行动。但这些人敢以徐霈为饵,他们的目的恐怕不是这位殿下,而是——胡氏!因为,他们是杀胡湮的罪魁祸首!
没过几天,收到徐霈一天后在苏州约见的信。具体地点,竟是那处小镇外,立了两座坟的小院。
苏州郊外,小镇后山山腰处的独立小院,里面有两座坟,草草重修,却没再立碑。
空气中似有种说不清的味道。朱孟炤没进院,身后是四名苗人护卫,胡濙贴心的在院外放了桌子、几张石凳。桌上有壶茶,朱孟炤并没喝,而是拿着小茶杯若有所思的转着。
胡濙大步而来,在朱孟炤对面坐下,手中长剑放在桌上,神情平淡,什么都没说。
现在能做的就是等。
山风轻轻吹来,一个多时辰,四名护卫始终站着不动,而坐在桌前的二人,既没交谈,也没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