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杨振为了自己的将来考虑,倒是很想借着这个机会劝劝这个方光琛,告诉他提防祖大寿可以,对祖大寿不满也可以,但是千万不要当众表露出来,或者搞到撕破脸面的地步。
一旦如此,抚镇争权、不能和衷共济,那么失败的一方、受损的一方,一定是抚臣。
因为抚臣是文官,无一兵一卒,朝廷可以随意处置,而镇臣却大为不同。
特别是像眼下的辽东总兵官祖大寿这样的大将,朝廷绝对不敢轻易处罚。
因为他们手里的军队,早已经不是朝廷的了,虽然还是照样拿着朝廷的粮饷,但是他们的军队已经是他们自己的私军了。
如今辽东的守军主力,正是妥妥的祖家军。
可以说,目前整个辽西大地上的各个城池守军之中,只有杨振这个孤魂野鬼领着的这支数量少到不能再少的军队,属于祖家军体系以外的军事力量。
“不乐见我当宁远总兵的人——那可多了!祖总镇算一个!祖总镇可是世袭的宁远卫指挥使出身啊,多少年来,宁远都是祖家的地盘!以现在辽东的情形,祖总镇怎么可能看着我这个外人出任宁远总兵,掌握祖家的命脉呢?!”
杨振说完这个话,看见方光琛点了点头,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当下接着说道:“巡抚大人若要在辽东巡抚的任上干出一番业绩,就不能不与祖总镇好好相处!
“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方兄弟可曾考虑过,以现在辽东的情形,若是抚镇不和的消息传出去,辽东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朝廷又会作出何种选择?!这一点,还请方兄弟转回宁远之后,多多劝谏巡抚大人!”
杨振没有明说抚镇不和的消息传出,朝廷会做出何种选择,但是方光琛一听就知道了。
方光琛虽然不是进士出身,虽然没有朝廷命官的身份,可是他毕竟是世代官宦家庭出身,跟着其父方一藻在官场上辗转多年,对当前的朝廷乱象清楚得很。
当下,方光琛听了杨振对他推心置腹的话语,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杨振重重地点了点头。
看见方光琛认识到问题的重要性,杨振接着说道:“我杨振是巡抚大人从大牢里捞出来的,到了辽东这块地上,与巡抚大人早已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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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我看得很清楚!我也由衷地希望巡抚大人能够在辽东站稳脚跟,干出一番业绩,然后回到朝堂之上入阁拜相!若能如此,满辽东最高兴的人,除了方兄弟你,就是我杨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