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赵长寿听见杨振的话,没有吱声,只是缓缓地伸出了左手,接过了那柄明晃晃的腰刀,然后慢慢交到了右手上。
回头看了看外面跪了一地,同样等于是正在围观的新降厮卒阿哈,咬了咬牙,走向了正在挣扎的岳乐。
岳乐见状,已知危险迫近,当下收起了求饶的话,又开始了对赵长寿以及杨振的咒骂。
“赵长寿,你卖主求荣,以下犯上,异日必不得好死!杨振你今日杀我,我大清与你决不会善罢甘休——啊——”
岳乐骂得正起劲的时候,赵长寿突然手起刀落,直接将手中利刃斩向了岳乐的脖子。
一颗光秃秃的脑后留着两根小细辫子的头颅,瞬间骨碌碌地滚到了大帐的入口处。
眼睛仍旧怒睁着,嘴巴仍在一张一合,只是没有了丝毫的声音。
从断头处流出的鲜血,从脖颈处流出的鲜血,瞬间便染红了大帐中铺设的华丽毯子。
之前一直挣扎着的身体,过了片刻,才最后停止了抽搐。
杀了还是个十几岁娃娃的岳乐以后,杨振所处的大帐之中,安静了好一阵子。
毕竟这个岳乐才十五六岁,与诸将往常所见到的凶神恶煞般的敌人极为不同。
过了一会儿,张臣率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先是命人将帐中的尸首收拾出去,然后抱拳对杨振说道:
“都督,卑职走了一遍整个营盘。这个大营里面,除了正蓝旗的伤兵和照顾伤兵的厮卒之外,还有八百多匹马骡,二十门大将军炮,大小营帐一百四十四座。
“其中,储粮的营帐有十四座,存放弓矢弹药的营帐六座。另有草料场一座,滚木礌石无数。且营中有九眼泉源,饮水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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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张臣这么说,杨振深呼吸了一下,调整了先前有些低沉的情绪,看着张臣问道:“你的意思是?”
“卑职的意思是,此地易守难攻,我们既然夺回了,弃之未免可惜,而且,此营中有粮有水,也足以坚守!”
“好,既然可以坚守,那就先守一守。”
西屏山上的这个营地,对杨振来说,有点像是鸡肋。
完全放弃它吧,确实有点可惜,而且一旦放弃,迟早又要被满鞑子占去。
等到下次再被满鞑子占去的时候,想再这么轻易地夺回来,就再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