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没睡?”
听他这语气,难道我现在应该睡吗?想到陈歌的“一秒入睡”,我顿时觉察不妙。那点心里应该放了安眠药。
“还不困,等会儿再睡。”
“有事?”
“针线有吗?”
他歪了歪头,我想他应该听不懂这句中文,干脆起用英语说:“Is there a needle and thread?”
“有,在楼下,沙发的左手边,柜子的第二层。”
哇,好标准的英译汉!
我点点头,顺手带上了门。我找到了针线,他这儿只有黑线和绿线,我穿了一根黑线放在一边,一剪刀剪下了我的衬衫袖子。
沿着走线拆开,我把他少了一只袖子的上衣终于补好了,就是颜色有点儿色差,和他的一对比,我才知道这件衬衫被我保存得多么完好。
陈歌这件衣服都有些发黄了,不仅如此,还有些血迹没有洗掉,怎么说呢,极具艺术感。
这下,我得到了一件短袖衬衫和一件拼接款血迹时尚T恤。(开个玩笑)
我一转身,就看见莫西里站在台阶上,手里拿着一块浆果莓饼在那啃,饼干屑洒在楼梯上,让我忍不住皱眉。
“你也不睡?”
“你拿……”我看他结巴了好半天,舌头在嘴里玩了好几圈摩天轮,应该是针线两个字念不出来。
“缝衣服。”
我看他没说话,估计是这句话也听不懂。
“Mending clothes.”
他点点头,没说什么,“早点睡。”
三句话不离睡字,看来是真的很想让我睡啊。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安眠药还没有奏效,但是似乎,我对安眠药有免疫作用。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我回到房间,关上门,穿上衣服。我真的很崩溃啊,我也很想睡觉啊,可是这该死的!他妈的就是睡不着!
我一直坐到了后半夜,还好客房里有几本书可以看,都是些老古董了,里面的故事比我爷年纪都大。
我也是闲,总共五本,我看了六次。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二点零五分了。
我还是不感觉到困。
莫西里应该已经睡了吧!毕竟我房间的灯是关着的,没错,我点蜡烛看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