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惠她不懂,她从来都不明白。她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认为她只是他的附属品,也希望把我变成一个小附属品。
可她没想到,我并不是这样的。
“妈……”我尝试着叫她,她没有任何反应,只知道哭。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果盘,丝毫没有胃口。林惠站了起来,坐到我旁边,“小舟,你想吃什么?妈妈现在就去给你买好不好?”
“我不饿,妈妈。”
林惠点点头,“那你想干什么,妈妈都依着你。”
这样几乎卑微的语气,是我最厌烦她的一点。她从来都不是一个独立的人格,她只认为她是家里的一个摆件,在家里,她只需要打扮得漂亮安静地做个花瓶就可以了。
我从来不认为花瓶是什么形容女性的好词语,在我看来,这无疑是一种束缚,一种无形的束缚,可依然有无数为爱疯狂的女人心甘情愿地自己把自己捆绑起来。
“我想睡觉。”
“好,妈妈抱你去床上。”林惠抱起我来到房间,把我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对我讲起故事。
“我不想听。”
“好……”她哽咽着关上房门。
我得到了一时的清静。我睡了过去,不知道下次睁眼又会在哪。
我是被人揪着耳朵疼醒的。是他。
他那张脸,化成灰我都认识,即使是年轻了,也一样。
他不由分说,把我揪起来就打,两个耳光下来,我彻底清醒了。
然后,就是无休止地辱骂,林惠就站在旁边,并不阻拦,她也默认了他的这种“教育方式”。
没错,这就是我的家庭。
对了,这一年,我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