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莘丝兰只是向自己的两位姐姐倾诉着自己的不满和担心。
“嗐,艾希恩总是为了我们好嘛,现在的卡兰德…唔……也确实不是很太平,皇帝召集的复仇军队已经兵临日升领下,而卡兰德本身也绝不会就此退缩。”
艾文娜在杂物处找了找,翻出老旧的遥控器,打开了同样破旧的辉晶电视机,不出意料,所有的节目,所有的频道都在实时播放着日升领山丘上的画面。
“战争要开始了,我的妹妹,只不过现在我们也已经不知道谁会是胜利者了……”
塞西莉丝复杂的看着那些列阵的洛恩克斯边防军,而艾文娜则是敬佩的端详着山丘上蓝金的王者。
就在她们讨论着自己的经历时,没人发现,实验台培养皿里辉晶溶液浸泡着的幼苗再次挺起了苗杆,它静静的靠在一旁的断杖上,重新焕发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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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现代的卡兰德有哪一刻如此接近传说,那么就是在维蒂尼亚带着旗帜从山丘的阴影中走出来时。
他们几乎感到窒息,那种震撼的窒息,那种传说从书籍中走出的窒息。
当然,在童年父母亲戚口口相传的那位蓝金色的身影真的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出现在电视台的镜头中,拿着那把王的骑枪,如传说般矗立在决定卡兰德生死的第一线上,
小主,
记忆中的荣誉和使命感让他们血脉偾张。
不管这位神秘的女骑士是不是由传说走出,但她终究帮助了沦陷区的人们,她也终究在卡兰德最危急,最耻辱的时刻挺身而出。
他们的先辈已经因历史蒙羞,
而他们怎么会让她再次独身一人?
不需要大骑士长,不需要商业联盟,不需要任何人的征召,
退役的随从士兵戴起曾经的装备,青年们自发向着武库赶去,自治队和警署的特勤人员在马维克斯的指示下集结……
王在召唤,传说在召唤,卡兰德母亲在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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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蒂尼亚正视着下方洛恩克斯密如蚂蚁般的军阵,她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骑枪,将后者猛然震入地面,蓝金色的法阵从她的脚下向远方蔓延,
冲天的洁白光束由枪尖爆射而出,光束在半空中又向四周衍射开来,纯白光幕笼罩了除那轮逐渐升起的曜日外的一切。
祂金光的长发飘扬在空中,祂的眼瞳透射出同样洁净的天蓝色,而取代原先空洞的是超乎寻常的坚毅。
山丘高处的记者们纷纷按下快门,直播镜头一刻不离的锁定在维蒂尼亚,或者说他们的骑士王身上。
都不用翻开卡兰德普及的历史书籍,同样规模的辉晶神术,同样笼罩开来的圣域,还有镜头中那宛如从史诗中走出的俊美面孔。
任何的怀疑都是苍白的,
任何的迟疑都是可耻的,
王回来了,祂在召唤她忠诚的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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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后悔吗?”
维蒂尼亚眨了眨自己天蓝的眼瞳,发现和她相同容貌的一副面孔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周围的时间仿佛静滞,她的虚影向自己走来。
“维蒂尼亚”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和她一起握住了立在丘上的骑枪,同源的力量从祂的手中源源不断的流向骑枪。
“即便身为‘容器’的你承受不了我的力量?你会如瓷器般碎掉的,我的虚空小姐。”
祂凝视着祂复生的“容器”,却发现后者的空洞早已经被坚毅取代。
“哼哼哼……”
用空余的手轻轻捏了下维蒂尼亚的脸,骑士王一脸的欣慰。
“成长了啊,在我不在的时候……”
“抱歉了…替我经历了这么长久的时光…当初存护之神执意要用神力将你从祂的神枪之中创造出来,作为我的替身,祂的容器。”
出乎意料的是,维蒂尼亚只感觉到祂如同姐姐般轻声的问候与隐隐的一丝歉意。
“所以您现在是什么情况?”
后者则毫不在意的坦然说出了答案。
“我死了,早就死了。”
“死在那场与可汗的对决中,不是吗?”
“……”
“但我又一直在,只要存护的意志还在卡兰德传承,那我就能感受到卡兰德的一切。”
“所幸的是,卡兰德并没有丢掉我们可敬的美德。”
祂用复杂的眼光环视着周围的一切,无论是联合政府的设立,商业联盟的变迁,巨构城市的建立,骑士们的衰落,祂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