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否将他扶起,从上到下打量着他,那身军袍已经破破烂烂,脏的发亮。
破烂的军服下,可以看到瘦骨嶙峋的躯体,像是一个逃命的老兵,狼狈不堪。
这老兵只是比高否大几岁,既可以老成这副模样。
高否看到老部下过得日常凄惨,心里一阵酸楚。
“你…你…怎么…”
那老者,抹了抹眼泪,说笑道:“高大人,我比你大几岁,但我已经像是个六旬老人了……”
“我俩要是像以前那样,我给你牵着马,你骑在马上,走在街上都会有人骂你是个不孝子呢,哈哈哈……”
高否心中的酸楚已经顶到了嗓子眼,最终还是破防了。
高否抹了一把眼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他拍了拍张把总的肩膀,这时候他更说不出话来。
张经纬在密道口看到也听到了一切,缓慢的爬了上来。
张经纬先是安抚道:“好了,先别说这些了……”随即立马认真起来,“我是云州皇甫家的姑爷,我问你们,你们且老实回答。”
两人一听,是个大人物,便连忙点头。
“这里是哪里?你们既是营兵为何在此?你们在此作甚?”
张把总脸色一变,“大人,这里是灰石窑……您有所不知,韩将军自从开采这石灰窑以后,劳工们纷纷惨死,之后不惜强抓徭役,附近的男人都死光了,就从军营里抽签调动。”
“什么?”张经纬震惊不已,“可是矿洞坍塌致死或是窑洞密闭窒息死亡?”
张把总叹了口气,“小人也觉得蹊跷,挖个矿还能平白无故的死人!直到看见那些人的死相,像是中毒但更像是中邪,有的浑身肿的像球一样!有的全身溃烂,像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活尸!”
说着张把总还打了个哆嗦。
张经纬不解,但他愿意相信科学,虽然他就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易飞鱼喝道:“信口开河!我帐下也有抽到签者,但也都回来了!”
张把头,两眼恨意,但还是恭敬的说道:“您是易总爷吧,您帐中的部下,塞了多少银两,又抓了多少民女供窑头玩乐,我想您应该比我清楚吧!”
易飞鱼羞愧不已,他的兵之所以能着甲,便是因为干这些脏活他们最卖力,毕竟以前就是土匪嘛。
张经纬恶狠狠的瞅了易飞鱼一眼,随后又对张把总问道:“这位把总,你既然身为军官,为何会被在此服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