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纬二话不说,抄起酒坛就给自己倒了满满两大碗,然后仰头一饮而尽。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浸湿了他的衣襟,但他却浑然不觉。
接着,他又将一碗酒推到李统领面前,豪气冲天地说道:“来来来,李兄,干了这碗!倘若换作是你处在我的位置,你又会如何抉择呢?”说完,他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李统领。
李统领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一个大碗,小心翼翼地把酒斟满。只见他紧紧地盯着碗里清澈透明的液体,喉结上下滚动,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最终,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紧闭双眼,猛地将一大碗酒灌进了嘴里。
喝完之后,李统领一抹嘴,缓缓说道:“唉……若是换成我,恐怕也难以违抗旨意啊!”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和自嘲。
张经纬听后,沉默片刻,然后感慨道:“是啊,你我不过都是这世间微不足道的蝼蚁罢了,在那些权贵面前,依旧是遥不可及、望尘莫及啊!”说着,他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仰头喝了下去。
李统领满脸羞愧之色,连声说道:“惭愧惭愧……”
张经纬摆了摆手,自责地说道:“哎呀,都怪我不好,不该跟李兄提及这些烦心事,平白无故让你也跟着徒增烦恼!”
李统领微微摇头,神色郑重道:“非也,实不相瞒,李某的家父乃是吏部侍郎,官居二品!其权势地位,说是权贵亦不为过。然而,张兄虽只是一介书生,但却心怀天下苍生,且从不畏惧权贵势力,相比之下,李某实在是自惭形秽啊!”
张经纬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令尊既然身居如此高位,又为何会甘愿屈居于这北地呢?按理来说,留在京城谋取要职岂不是更好?”
李统领长叹一声,压低声音说道:“张兄,此事说来复杂,你有所不知,如今朝堂之上,王相之争已是愈发激烈,局势异常紧张。在这样的情况下,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在河东当御史卫,家父也是出于谨慎考虑。”
张经纬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嘲讽道:“原来如此!看来这位侍郎大人也不过是那墙头之草,随风而动罢了!”
李统领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赞道:“不愧是张兄!果然为人直率!只是刚才这番言语,难免有些过激了。”
张经纬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拱手赔笑道:“哎呀,方才那些都是醉后胡言乱语,还望李统领莫要放在心上,多多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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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统领皱了皱眉,一脸不悦地说道:“你我二人既然已兄弟相称,何必再提及那些官场上的头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