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棠的记忆里，她第一次过地这般饥寒交迫。

她有些迷茫地感受着浸体的寒意。

将水水揽在怀里，被子一裹，还是冷的睡不着。

水水倒是安静乖巧，明明手指冰凉一片却一声不吭。

这样下去不行啊，这座福利院不怎么出名，规模也小，资源有限。

正副院长是一对夫妻，两人都六十多岁了，阿姨是他们的女儿，靠他们三人养这么一群小孩子，那真是力不从心。

青棠帮水水捂着冰凉的手，垂眸沉思，她想出去赚钱，可是一个九岁的孩子能赚到什么钱。

外面如今又下着雪，这么恶劣的天气，该怎么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也是一个难题。

下午，雪越下越大，已经没过一层台阶。

院长爷爷叫他们去吃饭，青棠其实不太想过去，好不容易裹暖和的身子，但是肚子实在饿的慌。

她只能一鼓作气地掀开被子，拉着水水的手挤到人群中。

如她所料，这座福利院很贫穷，晚饭是做成稀饭样子的。

因为这样量多，水混着饭吃，没吃饱也能喝饱。

青棠捧着热乎乎的碗，喝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饿很了，居然觉得这碗什么都没有加的粥非常好吃。

温热的粥一路暖到胃里，她舒服的眯起眼。

每人只有一碗，小一点的孩子就少点，大一点的孩子就多点。

青棠捧着碗一点一点喝，她旁边的水水喝地却很快，像喝水一样咕噜两下就喝完。

青棠顿了一下，还是问道：“还要吗？”

水水摇头。

于是青棠自己喝完这一碗粥。

晚上，青棠躺在床上，冷地睡不着。

水水睡在她旁边，小小的一个蜷缩成一团。

他们的衣服不怎么保暖，应该是穿的太久了，里面的毛没剩多少，只有一个单薄的外衣。

青棠实在冷的睡不着，索性下床，替水水塞好被角，自己出了门。

一出去，一阵寒风就向她刮了过来。

她僵在原地等了一会，才向前院走去。

前院房间里光亮处传来细小的声音。

“老头子，今年冬天不知道能不能捱过去。”

“可怜孩子们跟着我们两个没用的老不死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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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雪化一点我就出去工作，挣一天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