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卿看着烛台上已经快燃尽的烛火:“怎么还没睡?”
因为他与苏挽烟身形有差距,每每苏挽烟替他宽去外袍,几乎都是扯下来的,所以余南卿每次都要就着她的动作,先把衣袍褪下一半。
“还不是很困,所以就晚了点。”实际是余南卿这几日都是一大早的出门,深更半夜才回。
有时候还是一连两夜不见人,说不担心是假的。
来去她也只是在屋子里等而已,不是什么费力气的事。
余南卿也没办法,想抓好时机,便只能到宫外蹲守,解决秘影确实花了他不少时间。
“情况怎么样?”苏挽烟语气有些紧张。
这也难怪,弑君,可不是一般的事。
虽然余南卿面上总云淡风轻的,旁人不知,找不到凶手也就罢了,但苏挽烟知道,万一被发现,余南卿这辈子都要背负着骂名,严重则一辈子都难以翻身。
余南卿从怀里拿出苏挽烟给他的那瓶药:“我没用……”
苏挽烟愣,接过药瓶:“没用?为什么?”
这药无踪无影,人死了别人也查不到死亡原因,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也是对余南卿最有利的方法,他却没用?
“……”余南卿抿唇,怕苏挽烟责怪一般,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总觉……太便宜他了。”
让他这么无声无息的死掉,毫无痛苦,实在太仁慈。
“那你是……怎么解决的?”
“清心殿失火。”
“……”那完了,这么大张旗鼓的,明日一早估计整个京城都知道元和帝身死的消息。
城中百姓本就有暴乱的倾向,若是用药,宫里还能瞒下来,这下一国君王都死了,京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苏挽烟拧眉,想要说两句。
但看到余南卿一副甘愿受罚,委屈巴巴的模样,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最终无奈:“京中去“疫”还需几日,这几日内城里的百姓要怎么安抚?宫里那些人怎么斗都无所谓,但若波及百姓可就得不偿失了,而且这也不是我们的本意,京城要真暴乱,岂不本末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