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身为凌云宗四长老的方连城正欲传音让肖铭带弟子离开,别与魔修硬碰,免得等一下波及他们。

但等他往下一看,却发现魔修早已败逃,而肖铭已经收回两色旗指挥弟子撤走。

方长老笑了:“老杜,瞧见没,我凌云宗的大弟子。”

“行了你就别再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们教过肖铭吗?那是肖真君和梅真人教导有方,就凭凌云宗能让你当长老,这水平就高不到哪去。”

“呵,嘴硬。”

如此危急的关头,两人都在拼命提运灵力准备决一死战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情打岔,可见心态之稳定。

一个是在中南大战时中心开花的方长老,一个是把崇州世家圈搅得天翻地覆稳居大佬宝座的杜家主。

这两位真打起来,足以称得上一句狠角色。

几句调侃,终究是强敌在前——陈天罡的剑势,来了。

寒芒威光猛然收拢,化作一抹亮色点缀于世间,又好似一道划过夜空的流星,迅速而又耀眼。

迅捷的流星划过后,便是无尽的破灭与幽暗,绝望之感悄然逼近,将周遭彻底吞没。

人力,堪比天灾!

那道剑势朝着方连城和杜让压了过来——不是“打”或“刺”,是“压”,如同天罚一般的恐怖,如同灾祸一般的骇人,裹挟着遮蔽天日的黑气朝自己压了过来。

既笨拙又迟缓,仿佛像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但只是恍惚的片刻,剑势却已经来到了身前!

而它迎面撞上的,便是两位化神的十成功体。

从下方看去,上面斗法的三个人宛若不过蚂蚁大小,与这天地一比仿佛微不足道,就如同世上所有的凡人一般。

下一刻,那迸发而出的光芒差点闪瞎了归州下方之人的眼睛。

这一下或许闪到了某个马夫,他马车会撞死某个不幸的人;或许会闪到在河边吟诗赏景的公子千金,慌乱之中跌入水中溺亡;或许会闪到某个无辜的驿差,无缘无故的落入了山谷之下。

无论卑贱与尊贵,他们都是凡人,他们的命运被别人操弄,而天边那处比他们身形高大不了多少的人是修士,是这天地间最强大的那些生灵,是一举一动都能影响他人命运之人。

当人族在创立王朝之前先创立修行之法的那一刻,大修们注定才是这世间真正的“皇族”。

闪光之后,是震耳欲聋响彻整个归州甚至是南部的炸响!

狂风、海啸、地震、飞沙走石洪水泛滥,带来这些恐怖灾害的不是天罚,而是人祸,是三个化神所能造成的破坏力。

如果他们不是在这高空之上斗法而是在城镇的正上方低空恶斗,那么上述的所有灾劫将一个不落的施加在归州之上。

“好家伙,真够吓人的。”

肖大少此时正依仗着两样法宝和自身修为的护持,迎着上方不断打下来的威压和灵力余波,以不算快的速度朝着上方飞去。

……

一阵余波荡开,方连城与杜让被气浪轰退数里后才勉强稳住身形,再抬头时嘴角已经有了血丝,神情狰狞面色苍白,看起来承受了莫大的压力。

而陈天罡这边也不好受,虽然看上去没有太多的伤势,但经脉此刻也已经折损甚多剧痛难忍。

刚刚的那一下,已经损了他们九成灵力,虽然化神大能吸纳天地灵气恢复的速度极快,但再快也是需要时间的,现在的他们都处于虚弱期。

化神斗法容易击败对手却不容易杀死对手的原因就在此处——他们的生命力和恢复能力都太强了。

一下打不死对方,那基本上就只能接着僵持,因为当你把对方逼到虚弱无比的时候,自己基本上也没那个气力了,而当你恢复了点的时候,对方基本上也恢复了过来。

他们现在就处于这个状态,即死不了又干不掉对方,只能慢慢的耗,看谁的蓝条先见底被耗死。

普通人打架拼尽全力最多七八分钟就没力气了,而他们没几天几夜的狂轰滥炸根本分不出胜负。

方连城啐了口淡红色的血,朝着陈天罡喊道:“弟弟,告诉伯伯你们把我徒弟藏哪了,爷爷我还能饶你一命。”

瞧,仨大辈儿就扔过去了,身受重伤还不忘垃圾话,方长老也算是神州浩土独一档的大能。

“废他妈的话!弄死了,被老子弄死了,先奸后杀,你能怎么样?!”陈天罡强撑着身子站起身怒道;

“狗杂种,你最好别拿这事开玩笑……”杜让一听这话马上就火了,气血上涌脸色由白转红,几乎是用肺在吼:“再不说本座现在就宰了你!”

“来!你们俩绑一块都没我年纪大,快两千年的修为还能怕两个小杂碎不成?!”

休息不到一分钟,几句话的功夫,陈天罡和杜让又是一道法术打去,两掌并出开始角力,而杜家主虽然处在弱势但打死也不退,几乎是硬顶化神后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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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方连城又要帮忙,陈天罡也不慌,右手再运灵力准备轰向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