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玄翎离开后,盛熙颜拿起玉着没了食欲。

她知道此时殿内的男人可能会望着她,那么应该如何表现才能让他满意?

当然是品德,一个人的容貌或许能打动人一时,可不长久。

丈夫死了一年,即便要迎来第二春,也不能欣喜若狂,更何况齐宴对帝王来说既是个好臣子,对她来说又是个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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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熙颜不需要酝酿,只需要想起齐宴,那股压抑的泪轻而易举的流下来,为什么老天如此无情,收走了世上唯一呵护她的男人。

玄翎在殿内,拿起奏折,望出去苑中美人垂首,手中的玉着一动不动,时不时用衣袖蹭一下眼睛,这是在哭鼻子?

到底是什么触动她忽然又伤感起来?

她伤感还能因为什么,必然是想起了齐宴,她倒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女人。

他们是恩爱夫妻,玄翎心中有些羡慕齐宴,至少他曾经爱的轰轰烈烈,即便人去了,还让这女子如此惦念。

扫了帝王的兴致,晚膳过后,盛熙颜没有被传唤,回了玉芙殿。

事实上她刚开始是表演给皇帝看,可很快就真的伤心到无以复加,想齐宴想的心口疼,哭的一发不可收拾。

一路警告自己,不可再胡思乱想,收起你的伤悲,为了将将,你该坚强,谁愿意看到你愁云惨雾?更何况那是帝王。

夜半时分,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然而,玄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心中始终萦绕着一个女人的身影。

这个女人的确令人心生怜悯之情。

她无家世依傍,唯一能够依靠的人便是他。

而玄翎深知,只要将她稍加培养,便能成为自己制衡后宫最为有力的一枚棋子。

可不知为何,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便隐隐不适。

实在无法忍受这般煎熬,玄翎索性起身离开仙都宫。

手提一壶琼浆美酒,身形轻盈地跃上屋顶。

他喜欢在这寂静的夜晚,与明月相伴,与漫天繁星倾诉衷肠,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目光随意向远处的宫殿一扫而过,突然间,一个娇小的人影映入眼帘。

只见那人影静静地坐在一座宫殿的台阶之上,形单影只,显得格外孤寂落寞。

仔细一看,原来是盛熙颜。

此刻,她正仰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泪水如决堤之水般倾泻而下。

“宴郎,我是和你告别的,从明日起,我再也不能想你,要把你埋在心底,你会怪我吗?怪我是个狼心狗肺的女人…..对不起…..”

“我不够能力强,不够坚强,没有信心独自带大将将,你能理解吗?宴郎,你能不能托个梦给我?呜呜呜……”

她依靠在那根冰冷的柱子之上,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纤细柔弱的肩膀也随着抽泣而不停地抖动着,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悲伤与痛苦。

那低沉的哭泣声宛如深夜中的一曲哀婉悲歌,充满了无力感和深深的倾诉欲望。

就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玄翎静静地停下了脚步,目光默默地凝视着她。

他倾听着她口中那些喃喃自语,感受着她对齐宴那份深沉的思念之情,同时也听到了她的自责。

次日清晨,当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刺破天际时,玄翎缓缓睁开双眼,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此时,福公公领着一位娇美的女子走了进来。

盛熙颜已褪去了昨日那身素雅的白色衣裙,取而代之的是一袭清新脱俗的雨过天晴色长裙。

她似乎试图通过这样的装扮来告别过去,迎接新的生活,但又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挣扎不已。

略显生涩地为玄翎侍奉洗漱并更换衣物,动作稍显笨拙但却十分用心。

玄翎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眼皮明显浮肿,面色也不太好,然而这些瑕疵都被精心涂抹的粉黛所掩盖,使得原本苍白的面容看起来多了几分血色。

特别是那嘴唇上点缀着的一抹绛红色脂泥,更是增添了一丝艳丽之色。

盛熙颜心里很清楚,作为一国之君,玄翎必须要早早赶回宫中参加早朝。

因此,她早在四更天时便匆匆起身,迅速完成洗漱和换装,然后一直在门外等候,只为能够及时进来伺候皇上。

只有如此,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尽忠职守。

跪地小心翼翼地给帝王系好玉带和玉佩,又仔细地整理着那华丽锦袍的衣角。

玄翎起身,走出了殿门,步伐并不像往常那般急促,而是显得有些沉稳和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