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文官,年纪又大了,往常也没怎么锻炼,这病一来,人便越发虚弱。

好不容易熬到第一场结束,他眼前一黑,便彻底昏睡过去。

此等机要事情,贡院里的考生自是不知。

这雨下下停停,连着三日下来,不少考生病倒了。

到最后一日,已经咳嗽声不断。

沈逾白因带的炭多,加上被子是苏锦特意准备的蚕丝被,虽薄,保暖效果极好,还不吸潮气,他并未生病,甚至每顿除了吃完肉粥,还要给自己煎个荷包蛋。

小主,

待号舍门被打开,满脸病容的兵卒趟着水走进来守答卷。

神情复杂地看了眼被沈逾白钉在屋顶的灰布,拿着答卷转身离开。

沈逾白踩在桌子上,将屋顶灰布拆下来,叠好放进包里,各类杂物都整齐放好,又将毫笔砚台等规整进考箱,大包小包地淌水出号舍。

贡院大门打开,外面送考之人引颈相望。

沈泽等人更是一大早便过来占了个好位置,瞧见源源不断从里面抬出来的考生,他们脸色煞白。

这次病倒的考生太多了,不知参加考试的三人怎么样。

与其说担忧的是三人,倒不如说担忧的沈逾白。

实在是沈逾白身子太弱,本来乡试就难熬,又是如此阴雨连绵,怕是难熬下来。

那些被抬出来的人立刻就被自家送考之人找到,四处都是担忧的惊呼。

罗二舅身旁站着的一个青年便冲上前,将抬出来的一个考生背上就急匆匆往外跑。瞧那模样,该是送去就医。

最先出来的是沈知行,虽走路摇晃,却能看出并未生病。

过了片刻,罗大舅也扶着墙出来,瞧着脸色便知受了大罪。

罗二舅急忙冲上去扶着他:“大哥你怎么样?”

罗大舅摆摆手:“有些累,没事,逾白可出来了?”

罗二舅担忧地看向贡院大门:“还没呐。”

几人的心全提到了嗓子眼,就怕下一刻沈逾白被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