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莫名失落。
在族学教学的他这辈子能遇到一个此等妖孽天资又勤奋的学生,已经侥幸,如何敢奢求由他教导成才?
“人各有志,逾白与堂哥所求不同。”
屋子里飘出来的少年清朗的声音让朱先生浑身一震。
逾白竟不愿去县学?
沈鸿业却气急败坏起来:“你以为留在族学能走得比县学远?”
“人若只知向外求,必定怨天尤人。县学之人再有背景身份,不能为我所用也是一场空。”
“同窗便是一层关系,往后能互相提携。”
沈逾白静静等沈鸿业说完,才问他:“你与族学甲班其他人也是同窗,还与他们是族人,你可有将他们当朋友?”
“他们大多要在家种地,我一生追求举业,注定不同路,如何成朋友?”
沈鸿业辩解。
沈逾白道:“你在县学那些有背景或才学过人的同窗眼里,又何尝不是如此印象?”
沈鸿业一张文气的脸被气得通红。
他实在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得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出门去朱先生的屋子道别。
因走得过急,并未留意到梧桐树下负手而立,神情复杂的朱先生。
透过窗户,朱先生看沈逾白端坐回桌前,捧起书字字句句诵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