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传来沈逾白的字条:“苏姑娘莫要太紧张,小子知道什么最紧要。”
苏锦懵了。
又不是她考试,她紧张什么!
她不服气地回了字条:“你不要紧张才对,你看你都乱阵脚了,竟反过来安慰我。”
沈逾白:“是小子紧张糊涂了。”
明明是顺着苏锦的意思,苏锦反而更不爽了。
她发现自己确实紧张,而沈逾白是在哄她,这样显得她很幼稚。
苏锦不想在沈逾白面前露怯,又凶巴巴让他去睡觉。
看着字条上凶巴巴的催促,沈逾白轻笑。
是该听苏姑娘的话早些歇息。
关掉台灯,躺下后,他正对着紧闭的窗子。
月光打在窗纸上,将窗纸照成团团白光,却无法照进漆黑的屋子。
沈逾白掩唇轻咳两声,眸光如水。
翌日天不亮,大房便忙进忙出。
又是收拾东西,又是去厨房准备吃食,好一番忙乱。
期间还伴随着主屋的交代声,或是叮嘱银钱拿好,或是叮嘱烙饼子,多准备吃食。
二房三房睡不着也全起来了。
沈老汉将两个孙子叫到跟前,还特意让郑氏一人给倒了一杯糖水。
“你们两个今天要好好考,若过了县试和院试,你们就是童生老爷。有功名在身,爷爷腰杆子也能硬起来。”
沈鸿业信心满满:“阿爷,我定会考中秀才回来,给您争光,给咱家争光。”
沈老汉被哄得脸上的笑止不住,看沈鸿业的目光越发赞赏:“鸿业我是不担心的,能在县学读书,肯定差不了。”
不担心沈鸿业,那就只剩担心沈逾白了。
沈逾白垂眸,修长苍白的手指在陶杯口打着旋。
沈鸿业自得地看了眼沈逾白,声音提高了些:“陈家大伯已经给徐县令写了封信打招呼,此次县试只是走个过场,阿爷尽可放心。”
沈老爷子浑浊的双眼迸发璀璨的光,连说三个“好”字:“你爹已将所有家底拿出来给你小姑当嫁妆,你小姑肯定记得你们的好,会多帮你说好话。”
陈家大伯可是官,他开口了,徐县令定会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