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族长赶忙道:“逾白他痨病还未全好,但不会染给别人,得罪周廪生之处,还往您多多包容。
周廪生脸上多了些感慨:“年纪轻轻便得如此害人的病,难为你还能中县试。”
沈族长对周廪生本就感激,被他如此一说,更对他有好感。
“他自幼才思敏捷,虽被病耽搁了几年,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
周廪生笑道:“往后他必定平步青云,登高望远。”
临近府试,哪个考生都愿意听这些吉利话,何况还是从堂堂廪生嘴里说出。
一时间,沈族长等人都喜不自胜,与周廪生更亲近。
有沈族长在,作为外姓的罗松茂并未多话,可听周廪生如此夸赞沈逾白,他心中也高兴,想着回去定要催着二弟快些将毛琉璃烧好给周廪生送来。
沈逾白总算缓过劲来,对周廪生行了晚生礼,态度恭敬却不卑不亢。
周廪生当即带他们去府衙报名。
沈知行和沈秀清兴奋得面色潮红,沈鸿业神情复杂地瞧着沈逾白的背影,默默低下头。
府试也需五人互保,沈族只有四个人,剩下一人找的是罗松茂作保的考生,此时那考生与为其作保的另一位廪生还未到,他们只能在府衙等着。
这一等便是半个多时辰。
沈族长担心周廪生不满,连连赔罪。
周廪生笑呵呵地连连摆手,目光落到沈逾白身上:“我上午已与府学的先生请了假,不碍事。”
待那位考生过来,周廪生带着他们一路与衙役打招呼,畅通无阻地将他们带进礼房,笑盈盈帮他们报了名。
本想将周廪生送回去,周廪生却道:“我下午也无事可做,与罗兄一块儿还可探讨一番学问。”
众人自是不会拒绝,沈族长就带着众人去之前定好的客栈。
到客栈一问才知道客栈见他们一直没来,就将他们定好的房间给了其他人。
沈泽恼怒不已:“我们定好的房间,你竟给别人,你们做生意怎能如此不讲信誉!”
客栈掌柜比沈泽更凶:“难不成我放着钱不挣等着你们?”
府试在即,客栈一房难求,房钱是往常的两三倍不止,客栈掌柜哪里舍得让客房空着。
况且他也不怕得罪沈泽等人,根本没好脸色。
沈泽气得要讨回公道,却被罗松茂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