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甥是极亲密的关系,秦家必然将其看成一派的,定然也不会对罗大舅手软,沈逾白早早就提醒罗大舅行事要谨慎。

“这是要毁你的名声,好歹毒的心思!”

沈知行气得将杯子狠狠放在桌子上。

沈逾白摇摇头:“只要考中乡试,这些谣言就不攻自破。秦家要的是激起我们的怒火,让我们在乡试中失利。你越失分寸,越是着了他们的道。”

沈逾白即便再聪慧,也只是个少年。

少年人最心高气傲,被如此多考生质疑,必然不服气,届时就会想证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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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去参加诗会之类的,秦家多的是办法毁了他。

换言之,他不理会这些言论羞辱,秦家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来乡试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秦家无论出什么招,他不接就是了。

“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咱们就中乡试,气死秦家!”

沈知行攥紧拳头。

一旁的罗大舅抿着唇,并不想在此时说什么丧气话。

乡试哪里是那么好考的。

如今这些所谓才子,能中乡试的寥寥无几。

乡试不止考制艺文章和五言八韵诗,还需试诏、判、表、诰一道,还需对时政等发表议论和见解。

县试、府试、院试注重才学,只要用心苦读,就能考上秀才。

从乡试开始,便是为朝廷选拔政治人才,单单苦读四书五经已经无用,还需政治嗅觉。

寒门学子除非天生在这方面天赋惊人,否则是比不过那些世家从小培养的子弟的。

能不能中,还需真正下场才能知道。

乡试本就艰难,还有个秦家穷追猛打,逾白如何能扛得住?

罗大舅心中为沈逾白担忧,每日与沈逾白去书肆看书时,总会拿些《乡试二三题详解》《解元文集》之类的工具书与沈逾白和沈知行论政。

每每议论起来,沈逾白总是见解独到,倒是给了他许多启发,心中的担忧就会淡些,可一想到沈逾白的身子,担忧又会加重。

如此反复横跳中,到了考官入帘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