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男子同行的有六人,此刻纷纷怪沈知行小气。
“这么多人挤来挤去,齐兄并非故意,你何必穷追猛打。”
“《论语》有云,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这位仁兄读书实在不精,想必此次乡试难中。”
这话气得沈知行发抖。
罗大舅怒道:“你们有错在先,不赔罪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如此咒人?”
一时间,不少还未来得及走的考生都看起热闹。
只是具体如何,没人瞧见,光看双方打嘴官司,也不知谁对谁错。
此前沈逾白思索这些人是否与秦家有关,见他们如此久还在争论,并未有其他举动,就知与秦家无关。
心中便知六人只是人品差。
他面露讥诮:“你们光会念躬自厚而薄责于人,怎么不知此话是用以约束自己而非要求旁人?想来你们对落榜早已习以为常,才能张口便是难中。”
六人气得面红耳赤。
他们年纪确实都不小,好几个人头发已经花白,也多次参加乡试未中。
不说沈知行,就连罗大舅在他们眼中也是晚辈,哪里愿意低头给晚辈认错,也就有了这番胡搅蛮缠。
被年纪还小的沈逾白公开嘲讽,如何能受得了。
当即就有一人指着沈逾白怒道:“小小年纪果然读不懂圣贤书,难怪如此不通礼节。”
沈知行沉着脸道:“学问可不会与年纪一般自行增长。”
意思你们光长年纪不长学问,一大把年纪还不通礼节,简直白活。
这话可是彻底戳中六人的痛脚,将几人气得胡须乱颤。
再加上被众多考生围观,更觉脸挂不住。
这小子年纪虽小,奈何嘴巴实在狠毒,他们六人便是一起上也不是对手,互相打了个眼神就想遛走。
谁知刚一转身,身后就传来那少年清冷的声音:“读了一辈子圣贤书,自己犯了错连站出来赔罪都办不到,要连累为你出头的朋友们受人白眼吗?”
六人齐齐顿住脚步,其中五人都看向另一人,那人姓齐,正是绊了罗大舅的人。
那五人本就是为那姓齐的考生出头,如今面子里子都丢尽了,心中还是怨惹事那人的。
要是他早早赔罪,后来这些事根本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