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时间攻防双方的火力压制就出现的逆转,利用这个机会。守城的士卒也纷纷朝城下射箭还击,冲在最前面的农民军就这样成了最早的牺牲品。
即使如此,还是有一大批的军队冲到了城墙之下,他们抬着云梯往城墙上架准备展开强攻。
看到云梯架上了城墙,一些初上战场的士兵不由得慌张了起来。
“完了!贼人攻上城了!”
刚刚催促着射击的那名军官,仓皇的扔下了手里的武器朝城下跑去。可是没等他迈出去几步去便被迎面冲上来的一位将军挥刀斩下了脑袋!
武安国将那人的人头高高的举过头顶大声的喊道:“我武安国奉大人之命督战,再有畏战者,就是这个下场!”说话间武安国身后披挂锁子甲的精锐步兵便手提着战刀冲上了城垛进行防守。
“弓箭手与鸟铳手不要停止射击!大家各司其职,不要慌张!”魏渊的话仿佛一剂定心丸一般使得城墙上不安的情绪得到了化解。
武平城池的墙头上飞箭、巨石在不断的倾斜着!鸟铳有节奏的频频射击之声如同催命的令牌一般,伴随着每一次枪响都有那可怜之人命丧此处。城墙之上的近战士兵们将任何胆敢爬上城头的进犯之敌瞬间砍成了肉泥,护城的工兵们则使用铁钩和火把频频的将攻城器械推倒或是点燃!武平的城墙下此时如同人间的地狱一般到处是惨叫与哀嚎之声,魏渊由最初对于战场的残酷渐渐变的麻木了起来。手握鸟铳的将士们在机械的重复着平日里训练的内容,仿佛此刻他们射杀的只是牛羊之类的畜牲一般。
激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了正午时分。眼见攻城冲锋的死伤惨重,农民军的后续部队开始纷纷的自行回撤了。没办法,这就是农民军无法避免的缺憾。善打顺风战,但如果出现战局不利的时候则很容易败退下来。
罗汝才眼见自己手底下这群精兵也退了下来但却没有一点办法,农民军内部不同于职业军队的管理。它更像是黑社会帮派的操作模式,一支一支的小队伍都有自己的头领。最后这些头领们推举出一个实力最强的大哥来带领大家造反打仗。有好处的时候大家会一窝蜂的冲上前去争抢,但同时如果死伤严重的时候他们也会很识时务的逃命自保。罗汝才原本想一战而突袭拿下武平城,可不曾想遇到了对手。面对这块难啃的骨头他还真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于是罗汝才下达了暂时退兵的命令,开始在城外安营扎寨起来。同时他命令手下多去砍伐一些粗壮的木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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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城外的农民军如同潮水一般退去的时候,城上的守军没有一丝的欢呼与激动之情。他们实在是太累了!整整半天的时间坚守在这城墙之上,接受着铁和血的洗礼、生与死的考验。眼看着黑压压的敌人退却之后,这些战士们一头栽倒在城墙之上休息起来。
望着手下筋疲力尽的将士们,魏渊抬眼瞧着残破的武平城墙,短短半天的战斗就已经使它显得伤痕累累了。回望城内余烟袅袅,正午的阳光洒在城中有着说不出的温暖。
不同于之前奇袭玛瑙山时的夜战,如今烈日当头,在毫无任何遮掩之下的武平城头魏渊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攻城战的残酷,城墙下是堆积如山的尸体,一个个面目狰狞死有不甘。城墙内并肩作战的战友们变成了一具具冷冰冰的尸体,母亲哭儿子、妻子哭丈夫。嚎啕之声不绝于耳!
此刻魏渊并没有那么多文人雅士们的感慨之词来抒发表达,看着城外暂时退却的流寇,他知道更艰苦的战斗还在后面。
月娥挺着隆起的肚子,不顾下人们的劝阻登上了城头。她不敢相信没有魏渊的日子自己将怎么过下去。穿过一片喧嚣的人群,月娥瞧见了自己的相公。正午灿烂的阳光洒在了他的脸上,一股说不出的疲惫让人心疼,由不得她不去怜惜。月娥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一把抱住魏渊失声痛哭了起来!
看着扑倒在自己怀里的月娥,魏渊先是一愣。但随后他微笑着安慰着在自己面前哭的如同泪人一般的女子。
“你怎么来了月娥?战事没准一会就会再起,你赶快回家吧。”
催促的语气中没有一丝的责备,无尽的温柔让月娥的心头暖暖的。说着魏渊伸手紧紧的将月娥拥入怀中,人生有此红颜知己,足矣!
城头上的兵士们并没有对眼前的情景围观惊讶,毕竟刚刚经历了生死,那些所谓的礼仪在生死决别面前是那么的脆弱与无关痛痒。不一会武安国拖着疲惫的身躯护送月娥下了城墙。临别之时魏渊朝着月娥挤出一个笑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