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毯上的水渍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眼泪。
“四年,只四年,你就能因为一个女人,不要家庭和兄弟。”
陈晏在屋里静静听着,没有开口。
黑蛇不停磕头,陈三元低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外边当啷一声。
约莫是梁竞舟丢了个什么东西下去,他嗓音淡漠,“咱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的脾气你知道。”
“走前你还有什么心愿吗,我尽量满足。”
陈三元去外边端了杯茶,撩动的屏风动了动,陈晏看到地上的匕首,闪着冷光。
黑蛇眼睛死死盯着地面,半晌,声音沙哑,“舟哥,这事是我做的,我死了之后,求你别动小雪。”
“她一个姑娘家在外边不容易,天气冷,让她回来吧。”
陈三元端茶的手一顿。
有几滴滴在手背上。
烫的他眼睛发红,陈晏抬头看看,他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嫂子,有点烫,你急着喝吗。”
陈晏摇头,他拎着茶杯大步走出去。
外边,梁竞舟直接气笑了,“老子他妈给你遗愿,不是让你在这给老子鬼扯的!”
黑蛇慢慢抬手去摸刀把,他脸色苍白,带着执拗,“这就是我的遗愿,希望舟哥成全。”
梁竞舟脸上的笑化为冰冷,他坐直身体,“你确定吗。”
“确……啊!”
滚烫的茶水从头灌下来,黑蛇没有防备,烫的大叫一声,陈三元松开茶碗,面无表情,“替栾姐烫死你个畜生。”
黑蛇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冷冷盯着陈三元。
梁竞舟看都没看,朝门外喊了一声,“既然他不珍惜,这个遗愿就留给你吧。”
随着他话音一落,门口进来两个人。
陈晏好奇探头看出去,是个带孩子的女人,不知道在门口听了多久,黑蛇跪着没动,就上半身微微晃了一下,表情不太好看,“阿栾。”
梁竞舟喊了声栾姐。
她朝梁竞舟点点头,以示打招呼,孩子还小,只到母亲腰的位置,可能是害怕,紧紧抱着阿栾的大腿。
梁竞舟让人给她搬了个椅子,阿栾没坐,声音沉静,“我不坐了,办完事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