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当本座是傻子?”白决明有了些许怒意,逐渐提高了音量。“你当真以为本座不知道?”
“既然二位夫人定下的娃娃亲,那沈大人为何不念姻亲的情分,毅然决然的告发了路家?不问青红皂白,就给路家扣上了这个通敌叛国的帽子?”
“沈大人,你当本座是三岁小孩儿呢?”
沈晏的脸上出现一丝心虚之色,但他仍然强硬的说道:“没有,你想多了,他们的婚事就是两位夫人是手帕交,所以定下的娃娃亲,并没有什么其他因素在里面。”
“哦?”白决明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声,对着扶着沈卿仪的丫鬟说道:“去去吧,把咱们尊贵的皇后娘娘带下去,好生准备一下,皇后娘娘与路世子的冥婚,路世子的生辰马上就要到了,就在他生辰那天,把他们的冥婚办了。”
“是”两个丫鬟点头称是,说着就要将沈卿仪带下去。
沈晏焦急又无奈的看着被带下去的沈卿仪,脸上满是恐慌不安。不过,他努力的回想路润之的生辰,他记得,路润之的生辰是正月十二。
现在还有一天便是除夕,他暗暗推算着时日,脑海中推演无数可能性,却始终坚持一个念头:沈卿仪即便是死,也要葬入皇陵,神位在太庙中供奉……至于白决明,说了这么多,他若还不清楚他的身份,他这么多年的大理寺就是白呆了。
看着昏暗的房间,四周都是石壁,机关重重,他直起身子,步履蹒跚的走到石壁旁,看着石壁上的壁画装饰,心下一沉,这里应该是墓室……
蓝彤鸢的这一推断,让离琴翊琛稍微放下心来,自古起事都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他要想起事,就要先找到那件东西。若沈晏真的没死,那就证明,他并未找到那件东西。那么只要在白决明之前,找到那件东西,白决明就没了正当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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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琴翊琛一袭玄色龙纹锦袍,负手而立,眉宇间透着几分疲惫,周身寒气逼人,站在勤政殿的大殿内:“尚时,皇贵妃呢?”
尚时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回陛下,皇贵妃去皇后娘娘的坤宁殿了,尚未回来”
蓝彤鸢回宫后就直接去了坤宁殿。沈家被没门一事,倒是给了离琴翊琛一个完美的由头,可以借此对外宣称,因母家出事,皇后备受打击而病倒,谢绝一切来访,六宫事务,皆由皇贵妃代理。
蓝彤鸢站在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坤宁殿前,感慨万千。沈卿仪那么温柔宽和之人,不该卷入这些肮脏的争斗中。若非受父辈所累,她此时应该坐在这坤宁殿中,掌管宫事,打理六宫,成为六宫表率。
一个玉秋至今都昏迷不醒,一个冒名顶替的心韶自尽,知道真相之人,如今都无法开口,她只能自己去探索这其中的真相。
蓝彤鸢仔细回忆着她所认识的沈卿仪,永远一副得体的妆容,端庄的姿态,与离琴翊琛相敬如宾,都说女子善妒,可她见到的沈卿仪,却和善大方,对于自己的夫君娶侧妃,不但没有半点微词,还大张旗鼓的为其张罗。事事都在为离琴翊琛考虑,贤德二字,都不足以评价沈卿仪。
在蓝彤鸢看来,这就是完人一个。可她想到,清昱王府的当家主母,淑阳公主,简直是个醋坛子,对父亲的妾室,从未有过任何好脸色。这二者的区别,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二人身份不同?
即便父亲身为王爷,在淑阳公主面前,也是臣,公主是君,君臣有别?
推开坤宁殿的大门,蓝彤鸢站在坤宁殿中央,因为主人不在,这大殿中略显空旷,即便是所有摆设都未曾动过,每日有人将这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可还是少了些烟火气息。
这里还留有沈卿仪惯用的香料气息,淡淡的清香夹杂着香甜的气息,蓝彤鸢猛的吸了一口气,却忍不住微微皱眉。这香料中,怎么会有一丝极淡的药草气息,她再次深吸一口气,她没闻错,这里面的确是含有药草的香气,这气息她极为熟悉。
这是她为师兄配置的压制毒药侵入肌理的药囊的气息,黑衣组织给师兄下的毒,她尚无法全解,只能给他配置能压制毒药的药囊,让师兄随身携带。药囊初闻是雪后梅蕊的冷冽,细品时夹杂着雷击木的叫苦,还有鹤影蓝的晴天,以及夜交藤的檀香……味道的浓郁,留在身上持久弥香。
没错,她的确是她配置的药囊,可怎么会在坤宁殿中?蓝彤鸢仔细寻找香气的来源,目光落在书案上放置的香炉中。蓝彤鸢打开香炉,在香炉中却发现一小块儿尚未燃尽的纸条。
蓝彤鸢拿着纸条,双手止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