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三殿下为刘家留下一丝血脉……言少卿,求您替我向三殿下求求情……”年过四旬的刘简竟然涕泗滂沱。
言兴玉心下不禁涌起无限惋惜之情,一时之间,竟有些于心不忍。他实在想不明白,出身于官宦世家的刘简,怎会踏上如此一条不归之路。
“刘大人,这可是夷三族的死罪!刘大人在选择这条路时,可曾想过自己的三族?”刘简重重地叹息一声:“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忍不住追问道:“言大人是如何查到我头上的?”
言兴玉目光如炬,认真地看着他,解释道:“下官将户部收到的四幅图样与画师一一确认过,画师言道,四幅图样有三幅是他所绘,有一幅绝非他的手笔。而我们在静女制衣密道中发现的这张图样,才是那所画的四幅之一,也就是说,画师呈交给户部的图样,中途被人偷梁换柱了。”
“下官已经审问过大澧柜坊的掌柜和两位副掌柜,无论本官如何严刑拷打,三人都声称不知情。本官便详细做了一番调查,在图样运往户部的途中,掌柜和两位副掌柜轮流和手下之人轮流看管图样,每次轮换,均保证有三人看管。所以中途根本无可做手脚的机会。”
言兴玉继续说道:“图样到了户部后,要确保两位户部侍郎和户部尚书看到的是同样的四份图样,机会就只能是图样进入户部,到两位户部侍郎接手之前。图样入户部后,交接签收人是户部给事中,但给事中只有签收权,并没有查看图样的权力。那么将图样调包的机会,就只有户部给事中签收后。”
“下官已经问过户部给事中,在签收入库后,只有您刘侍郎去找过他,他告诉我,在签收图样那日,刘侍郎正好去给事中那儿调阅一桩卷宗。”
“只是那时下官并未怀疑您,真正开始怀疑您,是去到您府上之后,下官这才调查了您一番,从刘府的下人口中得知,您在外面养了一位花魁做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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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只见刘简那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眸忽然间又闪烁起来。紧接着,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带着无尽的凄凉和无奈。随着叹息声落下,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眼角滑落,一时间涕泪纵横:“老夫不才,年已逾四十,本以为此生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未曾想竟能在这迟暮之年碰上真爱。”
刘简哽咽着继续说道,“她叫静娘,生得如花似玉,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老夫交谈之时总能心有灵犀,极为投缘。只可惜她出身低微,而我家中夫人也算的上河东狮吼,根本容不下她半分。老夫实在无计可施,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